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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这种丧心病狂的疯子而言,亲密关系发展过头的后果是变态又危险的占有欲,不到一方提着手术刀把另一方剁成三千片刺身再泡进福尔马林里,这段关系就不算是善终。
医生伸手抚上杀手的后脑,拆散了发髻,让火红的长卷发倾泻下来。他俯身凑近了对方,金丝眼镜后的视线像是打量着泡在罐子里的完美标本:“要做么?”
“等会儿吧。”杀手一反常态地没有上手扒他的白大褂,静静地与他对视着,“其实这两天我一直在想,除了上床以外,我们从来没尝试过其他的交流活动……比如上次说过的,沟通。”
“沟通。”医生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目光竟然有些温和,这些天与邻居们的交流使他多了一丝人气,“对,我们沟通。”
杀手不由得失笑:“你说话的方式总让我怀疑你有阿斯伯格综合征,你真的不是仿生人吗科因?”
“我不是。我很清楚自己没有情感障碍。”医生看着对方说,“你想沟通些什么?”
“我想……算了还是先做吧。”杀手犹豫一会儿,蹙了蹙眉,还是没能把“曲终计划”的内容说出口。他看到医生为他制造的防爆球就明白了,对方多少还是在意他的,但就是这份越界的在意使他难以启齿,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这样彼此牵绊。
——医生认为做个防爆球就能避免他出意外,可是他的死亡无法避免,不是在枪林弹雨中,而是在运筹帷幄间早已注定。杀手解开军装,苦笑了下,他想医生还是太不了解战争了,战争不是躲避着子弹和炮火活下来,战场上的每个人都是子弹和炮火,他们在需要的时候呼啸着出膛,然后化作一片光焰,在世界上消失。
完事后杀手坐在窗台上抽烟,他不常抽烟,但他让医生替他囤着的女士香烟塞满了诊所的每个角落,花花绿绿的壳子堆积着像劣质奶油。他熄灭了诊所里的灯,随意掂起盒子抽出一根,橙红的火星在窗边摇摇晃晃,照亮黑暗里他的脸。他抽了一口,忽然很想和医生聊聊天。
“喂,科因。”杀手夹着烟,屈起一条腿,侧脸贴在膝盖上看向床边的医生。窗户开着,柑橘味的爆珠馨香在夜风里流溢,“给我讲讲吧,遇到我之前,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忘了。”医生想了想,干脆利落地回答。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十年前他在黑市遇见杀手,在那以前他一直在塞西娜的高等学府攻读生物学博士学位,毕业后入职CyberRose的研发部门,因为违规在志愿者身上做人体实验被开除,这些都是杀手早就知道的事。
“靠,我们刚刚才说过要沟通的。”杀手不满道。
“因为没什么可说的,我出身中产家庭,父母都是正常人,没有童年创伤理论为我的恶行开脱。”医生淡淡道,“唯一的解释是,我天生就是有瑕疵的次品,不了解普世价值观的意义,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遵守道德准则。”
杀手含混地笑了,低哑的声音伴着烟雾飘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跟你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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