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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份报告怎么样?”暮霭似是没注意到闻人疏的委屈,开口发问,果真是围绕报告的问题。
一秒,两秒,三秒。身边的人仍没有回应。
四秒,五秒。
“疏?怎么了?”察觉身边人情绪不对,暮霭特意放低了声音,以显得自己不那么强势。
此时,若是暮霭指着闻人疏报告的错处狠骂他一顿也就算了。偏是这样,想指责却不继续,看似安慰实则无心。
“没事。我打算今晚过来修改最后一稿,明天给师父看,我们打算近期提交的。”这话暗藏情绪,邹林教授是知道这篇报告的,都准备提交了,你这么一点一点扣细节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
然而暮霭却没接闻人疏话茬,继续问,“疏,这份报告怎么样?换句话说,你觉得这份报告交上去,能申请到基金吗?”
这份报告的内容是自己和师父多少次开会,多少次讨论琢磨出来的课题,其新颖程度自不必说,内容核心在专业领域上也是过硬的。然而自己出的这份申请报告,真的能把自己和师父每次讨论后所有细想的精华体现得淋漓吗?真的能在几十份申请中脱颖而出继而获得基金吗?此时的闻人疏心里竟没了谱。
“这么好的内容,写出来却如此随意,是你觉得每位评委教授都会因为是你提交的申请而从中掘金呢?还是你觉得自己的研究项目内核过于强大便可以有恃无恐?”
闻人疏低着头,似乎能看到自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
“邹教授上次说你两篇文献引用放错了位置,他给你改过来了。那这次呢?”
“报告的每处细节都能体现作者的科研品质,你嘴上说着热爱,就是这么体现的?”
“这处,这处,还有这里,是硕士研究论文都不该有的错处,出现在你即将要提交的基金申请书里,评委教授该如何想?邹教授又该如何想?”暮霭抑制不住地一连指出了闻人疏三五处错误。
那些曾经以为无关痛痒的习惯,那些曾经师父会默默给自己标注出甚至帮自己改过来的疏漏,那些曾经以为审核人都不会关注的细节,如今一一被暮霭指出。
泪终于积少成多,顺着眼角躺下来。划过泪痕的皮肤被空调的吹得干燥,一会儿就在眼角印上了泪痕。
“我去洗把脸。” 闻人疏憋着哭腔,正想向外走。
“回来,有得你哭,现在洗早了点。”
“伸手。” 又简单两个字,宣示了闻人疏今晚不会太好过。至少,准备挨罚的手,不会太好过。
委屈,但闻人疏却知道暮霭训得句句在理。自己要得管教关系,便是硬着头皮也得维持。暮霭定下的罚,便是痛极也得接受。这是闻人疏作为被管教者的自觉,无关其它。
闻人疏伸了左手,四指并拢,拇指向外。他手指修长,像极了音乐家弹奏钢琴的手,白皙又极富线条。他侧了侧身,把手平张到暮霭面前。
暮霭从桌下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把黑檀木尺——通体黝黑,尺尾带着琉璃花穗,转尺点暮霭还放在腿上的右手。这是两只手都要打。
右手被点的瞬间,眼圈里积的泪又滑下一滴。双手摊平,举在胸前,“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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