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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输给了叶清时了,对吗?我连自身都难保,更别说,保护你,保护我爱的人,是这样吗?”

说着,他看一眼周围,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略过,眼底深重的红色像血痕,“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郑嘉珣站起来,格挡在他和温鲤之间,“阿征,你别钻牛角尖。”

陈鹤征的睫毛上像结了层雾,更漆黑,也更湿润,他抬了下手臂,将郑嘉珣拨到一边,力气大得让郑嘉珣几乎踉跄。这样没礼貌又没风度的事,以前他是不会做的。

他身上透出一股阴郁又决绝的气息,视线凝固一般,落在温鲤身上。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他说,“最后一个。”

高热让他喉咙发干,陈鹤征侧了下头,对着无人的地方咳了一声,嗓音哑得厉害。

那点声音好像将温鲤吓到了,她忽然捂住耳朵,指尖因为用力而泛起了白,狼狈地说:“你不要问!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

陈鹤征像是进入了一种极端的情绪里,走不出来,整个人,气息和眼神都是陌生的。

他拉住温鲤的手臂,五指死死地扣住的她腕骨,力气很大,也很疼,将她覆在耳朵上的掌心扯开,强迫她听清楚——

“现在去结婚,”他开口,一把混了血色似的沙哑嗓音,“你跟不跟我走?”

温鲤说不出话,腕骨上强烈的疼,让她莫名恐惧。

陈鹤征紧绷的样子,像一张拉满到极限的弓,只要再施加一点外力,一点点,他就会彻底断裂。昔日的冷静、温和与沉稳,顷刻之间,分崩离析。

他无视温鲤的颤和抖,逼问她:“回答我!”

这一声,音调骤然拔高,在寂静的环境下尤为刺耳。

温鲤又惊又怕,眼睛很快湿透,这些天,她遭受的恶意,强行控制的那些情绪,都在一瞬间翻涌上来,海潮一般,吞没着,也呼啸着。

两个人,说不清谁的崩溃更多,总之,是两败俱伤的味道。

她甩开陈鹤征的手,用力一推,将他远远推开,在近乎爆裂的情绪里,失控一般地说:“你走,走得远远的!我不要跟你结婚,也不要把合约签给你!不要!统统不要!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运营东诚,让它屹立,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让我拖累你!”

陈鹤征被她推得后退,两人之间拉开了一些距离。

明明只有两步远,在那样的心境下,却有一种千山万水、不复相见的错觉。

时间忽然变得格外漫长,窗外是深深的浓郁的夜。

陈鹤征站在那里,石像似的,没有生机,也没有灵魂,就那样静静地落魄地站着,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一片阴影落在他脚下,将他与凡尘烟火隔绝,他的心也在那片暗色里沉到了最低处。

发泄完情绪后,温鲤一直低着头,掌心盖住眼睛。她不忍心去看陈鹤征的反应,也不愿在众人面前哭出声音,只能竭力忍耐,忍到鼻腔发痛。

心口的位置,破了一个洞,快乐、天真、勇敢与赤诚,那些美好的东西,全部漏出去,只剩皮囊,空荡荡地留在这间病房里。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很长,又好像只有几秒。再开口时,陈鹤征的嗓子彻底哑了,每说一个字,都带着疼。

“我一直都尊重你,”他慢慢地说,“现在也一样。你让我走,那我就走远一点。”

音落,他开始咳嗽,咳得很重,声嘶力竭,像患了某种顽疾。

郑嘉珣受不了这种气氛,她叫了陈鹤征一声,想劝他们都冷静一点,开口的瞬间,却撞上陈鹤迎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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