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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不止是陈鹤征一个人,在耿耿于怀那五年。

那是两个人共同的伤疤,太疼了,没人忘得掉。

见不到陈鹤征的时候,温鲤可以自我麻痹,不断暗示自己,都过去了,生活总该向前看。

可是,重新见到他,看到他的眼睛,感受他全心全意爱一个人时的炙热与温度,那些麻痹与暗示,顷刻之间,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郑嘉珣说得对,被陈鹤征捧在手心里,是什么滋味,温鲤最清楚。

得不到也就罢了,偏偏,她得到过,拥有过,陈鹤征全部的温柔、心软,还有疼惜。

有些东西,得到过一次,就再也忘不掉。

有些人,哪怕只见过一面,也会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

她怎么可能舍得放他走呢,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去爱别人。

她做不到,不仅做不到,还会介意,会吃醋,甚至嫉妒。

介意他当众抱起了伍洇洇,介意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讨论他和伍洇洇有多般配。

配什么配!明明一点儿都不配!

陈鹤征是她的,五年前就是!

是她做的不够好,半路把他弄丢了。

酸涩的滋味再度涌上来,温鲤又想哭了,她抬手攀上陈鹤征的腕,想要躲开他的桎梏,不让他看见自己哭得乱七八糟的样子。

陈鹤征偏不肯让她如愿,指尖用加了些力气,捏着她的下巴,不许她转头。

“原来你也会怕,会难过啊,”陈鹤征故意贴近,说话时,嘴唇似有若无地碰到她,勾缠出湿润的黏连,却又不肯落下一个确切的吻,“之前不是很硬气吗?‘已经过去五年,都变了。我希望他往前看,朝前走,别再回头’——这些话是你说的吧?”

温鲤在这时睁开眼睛,惊讶地看向他,有些难以置信。

这些话,的确是她说的。

去桐大那天,陈鹤征带伍洇洇离开后,她在学校的医务室外,说给傅染宁听的。

他明明不在场,怎么会……

“你怎么会知道?”温鲤睁大眼睛,看上去有些呆。随即,她不知想到什么,又开始委屈,眼泪掉下来,“那天,你明明走掉了,抱着别人走的,没有管我。我也受伤了呀,你怎么就不管我呢。”

一边说话,一边掉眼泪,眼眸里聚满水汽,神情里全是难过,“你抱了别人。我五年没见你了,都不敢抱抱你,你居然抱了别人。”

陈鹤征抿着唇,他看上去依旧沉默,皱起的眉和眼底的柔软,却泄露了些许真实的心境。

他闭了下眼睛,将不该外露的情绪全部抹掉,然后,试探着,帮她擦去眼角处的泪水。他似乎想说什么,却生生忍住,下颚绷得很紧,侧面看过去,是一道锋利而冰冷的线。

温鲤哭得厉害,有些哽住,眼神湿润着,也倔强着。

她看着陈鹤征低垂的眼,手伸出去,碰到他黑而纤长的睫毛,以及线条微微上挑的眼尾。指尖长久地在那里停留着,与此同时,温鲤轻轻地问:“你真的,真的喜欢伍洇洇吗?有多喜欢呢?会比喜欢我更喜欢吗?”

短短几句话,她说得有些艰难,卡顿、磕绊,气息凌乱,慌张无措的模样全写在脸上。

陈鹤征似乎一直很稳,所有情绪与起伏,都被他压抑在黑色的眸光之下,不让外人窥见分毫。

他侧头,用鼻尖蹭了蹭温鲤的手指和掌心,声音很低,故意说:“你觉得呢?我会喜欢她吗?”

“我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温鲤看上去那么无助,很慢地说,“你喜欢上别人这件事——我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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