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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嘉珣在后面,指尖依然勾着车钥匙,转来转去,哗啦作响。
门铃声响到第二遍时,郑嘉珣哎呀一声,自言自语一般:“来之前应该先打个电话的,万一有别人在,那多尴尬啊。”
这种时候,讲这种话,就是为了添堵。
挺坏的。
郑嘉珣的声音不高不低,温鲤没可能听不见,她将滑下来的头发朝耳后拨了拨,同时,半侧身,看了郑嘉珣一眼。
很安静的一双眼睛,颜色并不浓,清而水润,有柔软细腻的意味在里头,像一幅上饱了颜色的油画,温柔得不动声色。
很微妙的,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瞬,郑嘉珣转钥匙的动作停了。
今天,自从见到郑嘉珣,温鲤一直有些被动,被牵扯着,被裹挟着。这一刻,她终于找回自己的步调,笑着说:“郑老师,认识你快三年了,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你挺幼稚的。”
这句话出口的同时,门开了。
来开门的是个打扮朴素的中年女人,大概是新请的保姆,她先看到温鲤,明显一怔,接着,看到后面的郑嘉珣,这才笑起来,招呼:“郑小姐,您来了。”
郑嘉珣上前一步,叫了声:“童姨。”
*
进门之后,走过玄关,整个客厅的布置尽收眼底。
灰白色调为主的极简式设计,干净规整,没什么烟火气,显得有些清冷。沙发旁的长绒地毯上反扣着两本翻开的书,几张写了字的A4纸散在旁边,还有一个胖滚滚的抱枕,好像有人在这里处理过什么工作。
看着那处小角落,温鲤有一瞬的怔愣——这是陈鹤征改不掉的坏习惯。
看到一半的书他总是随手乱放,放在哪里完全记不住,不许别人帮他收拾,找不到了又会不高兴。
写歌没有灵感的时候,会躺在地毯上放空,怀里必须抱着什么,有时候是抱枕,更多时候,是把她拽过来圈在怀里,哪都不许她去。
那样霸道又有点幼稚的陈鹤征,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外人只看得到他的高傲,他的疏冷与不近人情,只有足够亲近的人,才能看到他童真而纯挚的那一面,如同一只威风又忠诚的大型犬。
童姨将客人迎进来后,也看到了地毯上的书,大概觉得这样放着太凌乱,想整理一下。
温鲤下意识地拦住,“阿姨,别——”
与此同时,旋梯上传来一道男声,微微沙哑着,落在耳朵里,别有一番沉郁味道。
“童姨,谁来了?”
听见这声音的瞬间,温鲤直接僵住,睫毛很轻地颤了一下,被风吹乱了似的。
童姨正要应声,郑嘉珣抬手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朝旁边歪了下头,示意她去做别的事,不必理会这里。
童姨很守规矩,雇主的事从不多问,转身走开了。
夏季气候多变,不知什么时候,天色阴下来,半明半暗的光线下,一切事物都显得浑浊,模糊不清。
温鲤正站在旋梯前,稍稍抬眼,就能看见那人的影子。
他刚洗过澡,周身残留着湿润的水汽,手臂半举着,用毛巾盖住头发,正缓慢擦拭。
拿毛巾的手,五指细长,骨节生的精巧,看上去有些清瘦。
时至今日,温鲤仍清晰地记得陈鹤征手心里的那份温度。他体温偏低,手指总是很凉,可是,当它们碰到她的脸颊时,又会变得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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