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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她是从学校的舞蹈室赶过来的,好在舞蹈学院和桐大离得不远。手上提着打包袋,提手那里拧成细细的一股,勒得手指有些难受。温鲤低头去弄袋子,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很急,两三步就越过熙攘的人群。
温鲤怔愣着抬头,树荫投落的光影下,她看见陈鹤征站在她面前,薄唇紧抿,脸色不算太好看,跟谁赌气似的。
他穿着黑T恤,工装裤配运动鞋,很寻常的打扮,让瘦高的身形一衬,显得格外贵气,还有一种少见的洁净感,桀骜而恣意。
两人有身高差,近距离的情况下,温鲤的视线先扫到他的下颚。
冷白调的皮肤,线条紧削,弧度分明,好看到无可挑剔。
温鲤有点脸红,神色也变得不太自然,悄悄做了个深呼吸,才慢慢改变抬头的幅度,去看他的眼睛。
无论近距离地看过陈鹤征多少次,温鲤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值得被偏爱的家伙。
无论是桐大还是温鲤就读的舞蹈学院,两所学校里,好看的男生都不少,可陈鹤征就是陈鹤征,独一无二,瞩目而耀眼。他身上有一种矜贵气息,亦冷亦傲,疏离之中透出带有神秘感的野性。
怨不得整个学校的女孩子都认识他,都关注他,前仆后继地想试试被陈鹤征捧在手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尤其他还生了双漂亮的眼睛,纯黑似夜幕下的海域,波涛里有揉碎的月光,没人能在他的注视下保持心如止水。
没有人能在他面前不心动。
温鲤觉得心跳在变快,不受控制似的,她正要说点什么分散注意力,陈鹤征抢先一步,蹙眉问她:“在楼下等多久了?”
语气很凶,好像不太耐烦。
温鲤被他凶得愣了愣,答非所问:“你还在生气啊?”
“我问你等多久了?”陈鹤征的语气依旧不善。
专门给他打包的外卖还沉甸甸地坠在手上,温鲤忽然觉得委屈,又不想跟他吵架,抿了抿唇,没有作声。
“要不是室友告诉我你在楼下,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陈鹤征冷着声音继续说,“抬头往天上看看,快下雨了知道吗?也不拿伞,淋雨了怎么办?”
越说越生气,恨不得拿手指戳她的脑门。
陈鹤征下颚弧线绷紧,咬牙:“温鲤,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心疼?”
“心疼”两个字一出,温鲤几乎愣住,有些错愕地抬头看他。
陈鹤征也觉出自己的失态,扭头避开了温鲤的眼神,喉结不自然地滚了滚。
温鲤看着陈鹤征的侧脸,以及,脖颈延出的修长的线,心跳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有点欢快,还有点暖。
她眨了下眼睛,手伸出来,手指细细白白,力道很轻地勾了勾他腕上的手绳。
不起眼的小动作,却带了点哄人的意思。
手绳的纹路擦着皮肤,有种奇怪的痒意。
陈鹤征还是不看她,侧脸弧线紧绷,没有表情。
温鲤咬了咬唇,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哄他,伸出去的手正要收回来,指尖忽然一暖,已经被他捉住,然后握紧。
陈鹤征的手指比温鲤的要长一些,掌心更宽,贴着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整个包裹住。
皮肤相贴的地方,有绵密的暖意源源不断地传来,仿佛能通过指尖,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两个人站在人行路边的树荫下,不起眼的角落,暴雨前昏暗的天光又增加了一份遮挡,来往的路人都没注意到他们。
温鲤觉得心跳比之前更快,她目光下移,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唇边不自觉地浮起笑,轻声同他解释:“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猜你肯定又赌气不吃饭,就去你喜欢的那家店打包了一份简餐。刚走到男寝楼下,正准备打你室友的电话,让你下楼,你就出现了。”
手还被他握着,温鲤轻轻动了动,用屈起的指节蹭了蹭陈鹤征的掌心。
像某种撒娇卖乖的小动物。
“我没有等很久,”温鲤眨着眼睛,朝他笑了一下,继续说,“也就几分钟吧。”
她笑一笑,陈鹤征的心跳便软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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