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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舞台扮演丫鬟们的练习生唱腔轻快,原本阴暗诡谲的氛围,被嫁娶的欢愉之音代替。
披着红盖头的姑娘名唤“阿娇”,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
她本是小镇上一名漂亮的未婚姑娘。有天隔壁镇长突然带着媒婆上门,为自己的小儿子求亲——说他们八字极合,是天赐良缘。
镇长家的丫鬟们步伐轻巧地跟在阿娇身后,阿娇病弱的母亲拉着她的手,边哭边笑边唱着把她送出门。
灵力融入曲韵旋律与每一个音,传入观众们的耳中,便带来十足的感染力。
台下不少人看到这段哭腔对唱,都忍不住低头拭去眼尾泪珠。
“起轿——”
前往隔壁镇的路途漫长,先前哼唱着江南小调的温婉女声再次响起,歌声中略带有几分新娘子出嫁、即将见到良人的喜悦忐忑。
轿子落地,婆家到了。
跨过长廊,直通拜堂。
绣鞋踏入堂屋,丫鬟们轻快的歌声消失,大亮的灯光再次变得昏暗无比,仅留堂前两抹燃烧的红烛与投在新娘阿娇身上的顶光灯。
喜庆的音乐逐渐攀向高|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音乐骤然停止。
万籁俱寂。
短暂的留白,给予人无限遐想。
恰逢台上灯光再次大亮。
阿娇身前,本该是新郎的位置上,站着一只活蹦乱跳的鸡。
阿娇被家人以十两银子的价格,卖给隔壁镇镇长病入膏肓的小儿子冲喜。
“老爷!少爷没了——”
尖锐的唢呐声撕破寂静,喜堂变灵堂,冲喜变冥婚,大喜转大悲。
身着白色短打的男女练习生们,手持的数根喜庆的红绸化为夺命锁,缠绕在阿娇身上,越缠越多、越勒越紧。
齐舞之震撼,音乐之哀泣。
台上痛苦、挣扎、彷徨的阿娇边跳着被红绸禁锢的锁链舞,边向在场唯一的亲人——父亲,伸出双手。
阿娇以唱为诉,竭力求救。
低厚沧桑的男音唱诉命运无情,解释自己卖了阿娇换来的白银十两,是为了救她病入膏肓的母亲……
红绸紧缠阿娇,她最终松开了求救双手,无力地倒在大喜凤袍间。
对准盖着红盖头阿娇的镜头,逐渐拉远。
“送入洞房——”
阿娇形若任人摆布的冰凉尸体,被身着白色短打的练习生们扛起,消失于舞台黑暗深处。
音乐推向最后一次高|潮。
装扮得极其艳丽的大红色喜堂空无一人,无数白花花的冥币在空中飞扬。
音乐、舞美、舞蹈动作带给观众们大喜大悲交织的视觉冲击震撼,在这刻攀至巅峰。
然后音乐减轻、减弱,灯光渐暗、直至黑暗重新降临。
这样便结束了吗?
不,并没有。
舞台再次亮起。
领了十两银子的阿娇父亲回头在镇上将钱输了个精光,他用仅剩的钱换了一顿酒肉,回到家时,他病重的妻子早已死在了阿娇闺房中的桌椅旁。
阿娇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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