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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边以来,他几乎天天都会往医院跑一趟,弄得左鉴清都想给他安个打卡机。

宋野城无所谓道:“拍着就拍着呗,我就说我拍电影入戏太深走不出来,还不准我来医院看病了?”

左鉴清也是服气,好笑道:“行吧,但你来了又有什么用?他又不会见你,你跟这儿扮演望夫石呢?”

这也正是宋野城犯愁的事儿,他微微后仰靠上椅背,舒了口气道:“望夫石倒没什么,我想他的时候至少还能从监控里看看他,可他万一想我了能怎么办?”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左鉴清铁定得翻着白眼嘲笑一句自作多情,然而一想他跟江阙这状况,这句嘲讽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仅嘲讽不出,他甚至还跟着犯起了难,叹道:“你也看到了?手机电脑我都还给他了,但他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是不打算用。他现在就是太想把病治好了,所以对自己苛刻得很,看得出来是铁了心想隔绝一切干扰,专心治病。”

宋野城点了点头:“我知道。”

正因为他知道,所以才能理解江阙的一切决定,没有擅自去打扰。

左鉴清兀自想了想,宽慰道:“你也别太着急,等过段时间治疗稳定了我再找机会跟他说说,太封闭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宋野城再度点了点头。

思索片刻后,他道:“没事,我也再想想办法吧。”

*

江阙那边。

治疗按部就班地开始后,平静的日子便一天天流逝在了不经意的晨昏更迭里。

左鉴清虽然是江阙的主治医师,但却并非所有治疗项目都是由他主导。

江阙每天上午都会见到一些不同的医生,在不同类别的诊疗室,按照治疗方案完成特定的治疗安排。

下午回到自己的病房,他会按照医嘱做一些辅助性的心理调适训练,空闲时就读一读从阅览室借来的书,用纸笔写上一些书文手稿,或是站在窗边看看花园里的人和景。

不过他也只是看。

住院一月以来,楼下的花园他还一次都没有去过。

至于左鉴清当时退还给他的手机电脑,他收回行李箱后也至今没有再拿出来。

由于封闭式病房里安装着24小时的监控,所以他的日常活动其实在主治医师那里都是能清晰掌握的。

于是在经过几周的观察、确定了他这略显自闭的习惯后,这天上午治疗结束时,左鉴清又一次忍不住提醒了他——

“其实你不用刻意与外界断开联系,也不用太过于封闭自己,适当的信息交互、适当出去走走都有助于放松心情。”

江阙理解地应承了下来,但是回到自己的病房后,他还是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改变。

许久未用的手机电脑对他而言就像是连通外界的一扇门,当初他把这扇门关上,是想屏蔽来自外界的一切干扰、好不受影响地专心治病。

然而关上几天倒还好。

如今关久了之后,因为失联而产生的信息闭塞就使那扇门变成了薛定谔的箱子、潘多拉的魔盒,里面蕴藏的未知让他愈发悬而不决,既担心一旦打开就会看到些什么,又担心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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