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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组长闻言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歉疚:“出问题的不是卷扬机,是配套的滑轮组。当时就因为设备是新的,我们还提前试用了几次,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结果……谁知道那组滑轮的绳槽深度不够,当天拍落水情节的时候晃动幅度太大,钢丝脱槽了。后来我们对比检查的时候才发现,新滑轮的绳槽比原来的浅一大半,我们提前试的那几次都是原地起落,没有太大晃动,所以才没发现问题。”
话到此处,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已经再清楚不过,后面的内容也已经没了继续听的必要。
于是宋野城直接关掉了录音,收回手机耐心道:“你都听到了?那天‘他’去仓库根本就不是为了破坏设备,事故也跟‘他’没关系,从来都没有故意伤害这回事。”
说着,他伸手轻轻握住江阙搭在腿上的手背,温声道:“就算你觉得‘他’是你的一部分,也没理由去承担没发生过的事,是不是?”
江阙冰凉的手指微微一颤,仿佛被那手掌炙热的温度灼烫般,倏地抽了出去,继而竟像是怕被再度触碰般,直接将手背到了身后。
这唯恐避之不及的举动让宋野城蓦地一怔,不及他反应,便听江阙生硬道:“你离我远一点。”
宋野城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江阙仍旧低垂着眼帘,像是固守着眼前那昏暗的一隅之地,不肯与周遭产生丝毫牵连:“靠近我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宋野城心中狠狠一痛,他知道江阙已经重拾了那段被封存过的黑暗记忆,重拾了江抵的离世和叶莺的迁怒,就像影子在信中所说,他背负回了所有沉重的痛苦与自我罪责。
可这份自我罪责根本就不该存在。
那道因至亲离世而割裂流血的伤口本该在时间的舔舐中逐渐愈合结痂,而不是在恶意的撕扯下愈发深入血肉骨髓、被一次又一次狠心撒盐,最终长出溃烂的脓疮。
然而如今脓疮已然长成。
那不仅是源于江阙本身的自我罪责,更是拜叶莺长达一年的反复折磨所赐。
宋野城知道这脓疮会有多痛,却更知道如果再不去狠下心挑破、刮骨疗毒,它就将永远黏附在血肉里。
于是,纵然心中百般不忍触碰,他还是伸出了那把刮骨刀:“江阙。”
他终于开口道:“如果今天我在来找你的路上出了车祸,你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我么?”
江阙呼吸一窒,他没有转头去看宋野城,可瞳孔却因他的话而剧烈颤抖了起来,仿佛仅仅是想象一下那样可怕的结果,都足够令他心神俱震。
宋野城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却根本没想等他回答,而是很快话锋一转道:“那如果出事的是你呢?”
“如果今晚你出了什么事,我是不是也该痛恨自己没能在医院看好你,没能及时找到你,然后余生抱着这样的自责和痛苦,永远不原谅自己?”
江阙的眼眶迅速地红了。
他哪里会不明白宋野城是在类比什么,哪里会不明白这是在暗喻江抵那件事。
然而长久以来的心结早就将他困在了一个难解的迷宫里,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出口,以至于直至此时,他仍旧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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