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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这番话明显和宋野城的想法有极大出入,他微微蹙眉正欲反驳,左鉴清却已眼明手快地抬手制止了他:“你先别急,我说了这只是个假设,我还没说完。”
宋野城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再开口,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果然,左鉴清很快话锋一转:“但是这种假设只能将‘网文’和‘重生’串连到一起,却无法解释另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谎称自己的养父母出国?毕竟无论他养父母是出国还是去世,对他这场骗局都不构成任何影响,他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去编这个谎言。”
说着,他看向贺景升:“更重要的是,他如果是有意编造这种谎言,那么在明知你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至少应该对你做出保密之类的要求,而不是放任你知情却不理会,让这个谎言成为一不小心就可能被说漏的隐患。”
贺景升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宋野城已然听出了他是在以假设的方式逆向推翻,终于在旁补充道:“还有,如果他只是说谎,没必要把他‘重生’的两次原因和他养父母的车祸扯上关系,那样只会增加被拆穿的风险,他完全可以随便编两个独属于自己的意外事故。”
左鉴清颔首道:“对。这个假设在逻辑上的漏洞实在太多,根本无法合理成立。所以我更倾向于那些‘天方夜谭’并不是他故意编造的谎言,而是连他自己都相信的‘真相’,这也就是说,他的精神状况确实出现了问题。”
其实这个结论早已在宋野城和贺景升心中先入为主地落了根,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经过左鉴清这番出于专业素养的严谨假设和推翻,这个结论的分量明显比之前更重了些。
“言归正传。”
左鉴清结束了由假设来进行的铺垫,终于切入正题道:“其实在了解他的经历以后,他的精神状况会出现问题就很容易理解了——无论是他养父去世带来的巨大打击还是他养母对他长达一年的折磨虐待,都一定对他的精神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摧残,以至于在他养父忌日那天,他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自弃倾向。”
“那天在墓园里,他的精神状态可能本就已经命悬一线,而他养母以自杀创造出的那场‘旧事重演’正好成为了最后一把刀,彻底斩断了那根线。所以据我判断,他的精神问题应该就是在那天彻底爆发的。”
这个判断跟宋野城所想的差不多,因为这样就可以解释江阙为什么会在第二天就离开了苏城、回来租房,并且展现出了与先前迥异的行为和态度。
贺景升问道:“那具体是什么问题?他是直接失忆了吗?还是产生了什么……幻觉?”
左鉴清并不打算藏着掖着,但是在给出自己的看法之前,他还是严谨地提醒道:“这个问题我虽然已经有了判断,但是在没有对他进行具体诊断之前,这个判断暂时无法作准。只能说,是我根据他在你们的叙述中存在的异常表现、结合我自己的专业经验、按照事情发展的逻辑推理出的一种结果。”
通常精神问题的鉴定都需要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诊断才能得出,而现在江阙就连醒都没醒,他不可能仅凭宋野城和贺景升提供的那些描述和回忆就给出百分百的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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