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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墙竟被踹出了个大洞,木头茬子飞溅,慕含章这才看出来,这面墙竟是木头做的,只是表面砌了一层薄砖。待灰尘散尽,透出里面似乎是个屋子,只是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景韶拿出随身带的火折子,顺手点燃小几上的烛台,率先钻了进去,很快就点燃了小屋里的蜡烛,伸手把自家王妃接了进来。
慕含章看着眼前的小屋子,没有窗,应当是个密室,高台上摆着一个五尺高的黑色佛像,下面摆着几个蒲团,屋子正中央摆了一个青铜方鼎,周遭全是木架子,上面许多东西已经不见,但瓷桶里还有四五个画卷,木架上摆着几个长盒,青铜鼎中有些许散落的珠宝,断珠碎玉到处都是。
景韶率先走向那个木架,翻看几个长盒,都是十分古旧的盒子,里面放着各色精致的匕首、长剑,只有一个压在最底层的,盒子十分破旧,打开来,里面是一把外表已经生锈的兵器,似是窄刀,又似是短剑。看到此物,不禁轻舒了口气,幸好重活一世,西南王依然是那个不识货的西南王。
“小勺,你快来看!”慕含章的声音颇为激动。
景韶将盒中的旧刀拿起来,凑过去看自家王妃手中的画卷,乃是一副奇怪的图,上面花鸟虫鱼样样齐全,但各自风格不同,凑成一幅画相当怪异:“这是什么?”
“九曲十六赋!这是十六散人的合图!”慕含章欣喜不已,十六散人终其一生只合画这一幅图,实实在在的传世之宝,于前朝就已经失踪,竟然落在了西南王府,还被弃之不顾,“这画少说也值千两黄金。”
“西南王要逃命,字画自是不好带的,”景韶笑着把那幅在他看来丑兮兮的图卷起来,将手中的锈刀拿出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慕含章接过来,上面的锈迹十分明显,刀怎么也拔不出来,刀柄似乎与刀鞘锈在了一起。
景韶握住他的手,在刀鞘侧面轻轻一按,咔哒一声,机扣打开,缓缓抽出了刀刃。
赤色的刀面,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状若玛瑙,即便在暗室之中,依然艳若丹霞。
“好美。”即便慕含章不是爱兵刃之人,依然忍不住赞叹,刀上没有任何的雕饰,只单单那流畅润泽的刀身,就足够美好。
景韶顺手拿了自家王妃肩上的一根落发,放到刀刃上:“来吹口气。”
慕含章看了他一眼,笑道:“吹毛断发不过是个传言,你当这世间还真有这种兵刃吗?”
“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若是当真能,有什么彩头?”景韶笑着凑到他耳边。
慕含章见他笃定,也很好奇,便当真对着那根落发吹了口气。
“哎,还没说彩头呢!”景韶急慌慌的把刀收回去,但依然来不急,落发触及薄刃,立时断成两截,缓缓飘落。
“当真是宝刀!”慕含章惊奇不已,世间竟真有此等宝物,转头去看景韶,却见那人气鼓鼓的瞪着他,不由得失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哼!此刀不禁吹毛断发,还削铁如泥!”景韶没有得到好处,气愤不已,拿着宝刀对着那黑漆漆的佛像底座就是一刀,刷拉一声,一瓣莲花台就被削落,两人顿时愣在了当场。
黑色的外壳包裹下,是金灿灿的实心内里,这五尺高的佛像,竟是纯金所铸!
金佛如此巨大,西南王搬不走,他们两个自然也私吞不了,叫来兵卒将佛像搬运走,连带那个上古青铜鼎一起,即刻押运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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