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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回家,并且能够安详地沉睡于家乡的故土,就已经足够了。
尼禄小心翼翼地从赫尔格的怀抱中脱出,活动了一下身体,慢腾腾地走到驾驶座。小真睡得口水横流,桑克斯双臂抱胸正在假寐,尼禄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条毛毯,指了指后座轻声说:“你睡一会儿,我看着。”
桑克斯困倦地看了看,点头起身走了。
尼禄坐在驾驶座,面前机头罩玻璃外是一片开阔的壮观景色。天色初亮,呈现出一种浪漫的粉蓝色,这种自然澄澈的纯净之美和人为的暴力拆解在天际处交汇、矛盾、冲撞——数以万吨的垃圾堆成延绵不绝的山川低谷,从航空艇的高度都都一眼望不到头,如果将整座航空艇都投进去,也不过是海中的一粒沙。
尼禄校正了一下航行轨迹,抱着胳膊发呆,饥肠辘辘之下又开始翻桑克斯的包。他找出一叠干巴巴的糙面饼,咔吱咔吱嚼了半张,虽是索然无味,但仍把掉落在前襟的碎屑也捡起来吃了。他们已经停下过一次以充电,幸好这段时间天气不错,蓄电速度比想象中快。只不过一路都是杳无人烟的荒漠,他们能够补充到的食物十分有限。
尼禄费力地咽下饼,又感觉口干舌燥。登机前赫尔格和小真从河里打的水本来放在机尾做压舱物,如今也只剩下最后一桶了,尼禄丢下锁成自动驾驶的航空艇,晃悠悠地往后座走。
他越过椅子去够水桶的拉环,左右使不上劲,正准备翻过椅背去拿,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逮住跌进赫尔格怀里。赫尔格朦朦胧胧地醒来,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有小老鼠偷东西。”
尼禄立刻笑起来,响亮地亲了他一口说:“你醒了。”
“嗯。”赫尔格伸了个懒腰,一身肌肉如猎豹般舒展,说,“干嘛呢,别大早上起来就乱摸。”
“没有,”尼禄一本正经道,“我看你腰露出来了,给你塞好衣服怕你着凉。”
“起来,”赫尔格拍了拍尼禄大腿,“我给你拿水。”
“好。”尼禄蹑手蹑脚又回了驾驶座,却不关心航线和窗外的景色,只反身抱着椅背盯着他的兽人瞧。赫尔格揉了揉一头乱毛,不小心碰到了兽角的断面,吃痛“嘶”了一声,尼禄脸上的笑意退掉一些,正过身来坐好了。
赫尔格过滤了水再烧开,灌了一壶晾在一旁,又单独端了一杯给尼禄,尼禄接过来捂在手里,问:“角什么时候能长好啊?”
赫尔格耸了耸肩,说:“几个月?上次多久长好的?”
“哎……”尼禄叹了一口气。
赫尔格随手撸了他脑袋一把,说:“别瞎想,几个月很快的。”
尼禄安静了片刻,忽然没头没尾地开口道:“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的爱我,明白死和爱一样强大。我渴望有人毁灭我,也被我毁灭。”
“时间的情爱何其多,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他说,“我以前看过一本书里这样写。”
“哦,我以为你突然又发表什么疯狂自白呢。”赫尔格说,“你现在还这么想吗?”
尼禄摇摇头,又点了点头:“现在我对另一本书里的话更有体会。”
“是什么?”赫尔格问。
“爱情是我最美好的东西,是我所有美德的来源,是让我超越自己的力量。如果没有你,我的天性会堕落到和以前一样平庸,正式因为心怀着与你相见的希望,我才永远认为最崎岖的小径也是康庄大道。”
尼禄一直记得那一天,他逆着研究所逃亡的人流,发了疯般地往家跑。电梯门打开后,他冲进屋内,赫尔格立刻从那头冒出头来,也带着急切的冲动。玻璃回廊的下方是万丈深渊,但他们同时朝彼此迈出了一步。
“你们要努力走进窄门,因为通向世俗和灭亡的门宽大而拥挤,只有通向永生的门窄小而冷静。”尼禄带着吟诵的叹息微微阖上眼,回忆道:“可是不行啊,主给我们指出的路,是一条极窄的路,容不得二人同行。”
“尼禄。”赫尔格忽然出声打断他。
“嗯?”尼禄懒洋洋地睁开眼。
“你看见了吗?”赫尔格立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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