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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出现的变化,似乎并非是他本身的原因……

是煞气在变多。

接触的灵异多了,甚至于整个人都被掳到阴曹地府走了一圈,饶是没有改过命,开过光,他的体质还是发生了自然变化。

晏承可以看见阴间的东西了。

不仅鬼物,还有就是他周身那些黑压压的,不断翻滚的阴煞。

亲眼看到这些东西不断往自己的七窍和毛孔中钻,晏承不禁苦笑。

难怪自己会被当成不详。

正出神思索,一旁的手机微震。

晏承那双为了降低对痛觉的注意力而刻意放空的瞳仁,慢慢聚焦,回神的瞬间,刺入内腑的冷意令他眉尖一抽。

能在私人时间,给他的私号发送消息的人不多,他闭着眼都知道有谁。

带着些许道不清的期许,他拿起手机看向屏幕,痛到双手微凉的修长指尖如半透明的薄玉。

「阿承,睡了吗?昨天视频的时候你妈妈就说看你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你最近身体情况,要不请顾师父帮你再看一看?」

同他发消息的人是晏鹤,他的父亲。

晏承垂眸:「不用,我挺好的。」

似是察觉到传递的语气过于冷硬,他抿着好看的唇,又添了一句:

「你们不用担心我,天冷了记得让徐姨早点给妈预约看诊,衣服也别再穿那么薄了。」

另一头,符轻岸面露紧张,紧盯着丈夫的手部。

“怎么样,儿子说了什么?”

晏鹤:“诺,你自己看。”

眼瞧着妻子低靡了一天的情绪回转,晏鹤才徐徐说道:

“阿承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可以照顾好自己,我当年像他这个年纪时还不足他十分之一……”

符轻岸闻言,横了他一眼。

年过五十的中年美妇眼角有细细纹路,但身材仍保持得不错,肤色白皙秀唇长眼,年轻时候的姿容绝佳清晰可见。

“能力是一回事,他根本就不重视自己的身体,哪次不是硬撑着自己扛,要不是身边的人和我们讲了,我们做父母什么都不知道!”符轻岸说着,眼圈就红了:

“怪我没本事,让儿子小小年纪就受欺负,他怨我们也是应该的……”

“唉怎么又说起这些了?阿承还记得你关节不好,嘱咐我照顾好你,他把你放在心上又怎么会怨你。”晏鹤叹了口气,轻轻搂住妻子的肩膀。

话虽如此,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心中也涌出无限的愧疚:

“要怪,也该怪我太软弱!”

当年妻子怀孕生产,孩子还没抱热乎,就被忽然出现的玄门之人夺去。

那时他晏鹤二十五六,正是蓉城新贵,商场上的新星,事业有成夫妻恩爱,谁不说一句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

可偏生玄学这种存在,是凌驾于世俗之上的。

二十多年前连国家都才刚刚建立起灵组,还在摸索之中,隐世千百年的玄门又哪里是他这种‘庸俗’,‘渺小’的商人可以抵抗的。

晏鹤还记得那个乾清门的老前辈,长髯白须,一双手掌就这么轻轻搭在嚎啕啼哭的,刚刚出生浑身通红的儿子的脖颈上,仿佛一用力,这个孩子的哭声和人生都会戛然而止。

他想要上前阻止,夺回儿子,想要宣泄愤怒,大声质问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却在出声的刹那被那老者轻飘飘扫视一眼。

冷漠,蔑视,不悦……

高高在上如指掌生杀大权的‘神’,在俯视蝼蚁。

如有实质的视线,如刀子般刮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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