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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徐行都入宫了,两个人还能遇到,可见缘分匪浅。
邬宁忽然意兴阑珊,多一个眼神也不给陈莺儿,陈莺儿倒是习以为常,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
“你们也下去吧。”
“是。”
宫人们纷纷退出殿内,随手关上了门。
燕柏畏冷,景安宫比别处炭火更足,犹如夏日里的热浪直往人脸上扑,邬宁脱掉斗篷,转过身,看向坐在窗下烹茶的燕柏:“表哥,过阵子我要去玉川,你去不去?权当是散散心了。”
燕柏终日足不出户,本就白皙的一张脸俨然没有了半点血色,眉眼便显得格外浓郁,冷冷淡淡的,透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
“还不理我,哎。”邬宁叹息着,径自端起茶饮了一口:“我真想不明白,你到底为何怨我恨我,咱们在这种地方长大,最该懂得成王败寇的道理,我父皇死的那么冤枉,我何曾怨过谁,恨过谁。”
燕柏抬眸看她,良久,哑声道:“我也不曾怨你,恨你。”
邬宁一怔,缓缓放下了茶盏。
“只是,每晚都能梦到他们站在我床前,父亲,母亲,老祖母,一个个浑身是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声声唤我长青。”
“……”
燕柏太久不开口,讲话颇为费力,喘息有些重,明明声音很低,却像是从五脏六腑里冲出来的嘶喊。
邬宁手心发凉,倒不是怕那些死去的“冤魂”,毕竟她杀得了一次,仍能够杀第二次,她是想到慕徐行那句“水到渠成”。就在刚刚,她动了让燕柏离开这里的心思,对燕柏而言,离开必然是一种解脱。
可就这么被慕徐行拿捏住,邬宁不太甘心。
胡思乱想好半晌,回过神时已然站在了殿外。
“陛下。”
“哦,是你,聂太医。”
“陛下还记得微臣。”
年轻御医脸上露出些许欣喜,意图可以说非常明显了。
邬宁看他就像看水晶琉璃,一览无余,没什么意思,自然也不会为这么个人惹火慕徐行:“有事?”
“微臣有样东西要呈给陛下。”
“嗯?”
御医奉上一张对折的信笺,看得出常常被人拿在手中,信笺边缘有些泛黄了,中间的折痕也极深。
“这是什么?”
“是陈姑娘为君后开的药方。”
难怪,这小御医一看就野心勃勃,怎会情愿给人家做跟班,原来是卧薪尝胆啊。
邬宁展开信笺,看到上面的字迹,忍不住睁大了双眼。
……
慕徐行闲来无事用藤条编了个小藤球,虽然做工粗糙且不是很圆,但结实、抗造。
他抬手将藤球丢到亭子外的青石板上,趴在他脚边的小白狗嗖一下便追了上去,一口叼住藤球,摇着尾巴哒哒哒的跑回来。
“好乖。”慕徐行揉了揉小白狗的脑袋,往它嘴里塞了一小块牛肉。
“汪!汪!”小白狗忽然冲着他身后狂吠。
慕徐行回过头,见邬宁正呲牙咧嘴的威胁小白狗,忍俊不禁:“干嘛呢?”
“想吓你一跳,被它给搅合了。”邬宁撇撇嘴,双手抱怀:“你不是要筹备宫宴吗,怎还这般清闲。”
慕徐行笑笑:“我预备给陛下写一本书,名为,不会带团队,就只能自己干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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