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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大臣们无不话里话外的催生。
邬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太当一回事,她眼下比较犯愁的是宫里头的开支。
要过年了,按照旧例六尚局提早筹备,因今年后宫无主,账册简单理一理便呈交给了邬宁,邬宁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宫里过个年开支怎么比军队打仗还要多,且不提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必需品,仅宫人们裁剪新衣这一项就是一大笔真金白银,再加上禁军和鸾司卫,从头到脚一身锦袍,一身甲胄,一身常服,呵——
邬宁把银子换算成战马和粮草,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
这哪里是过年啊,这才是真正的劳民伤财。
不行!得削减用度!节省开支!
邬宁下定了决心,却不知该从何入手,她两辈子加起来差不离做了十年的皇帝,还没有正经当过家,上辈子财政赤字,都是交给底下官员去设法填补,想也知道,官员断然不敢让她节省,唯一的办法便是增加百姓税收。
这辈子要做明君,可不能再压榨老百姓,但明君也得要脸,不好自己领头哭穷。
邬宁思来想去,把主意打到了慕徐行身上。横竖燕柏病了有段时日,干脆就让慕徐行代为监掌后宫,一则慕徐行在坊间名声极好,由他提出缩减用度合情合理,二则,在某一些事情上,邬宁终归是理亏的,慕徐行又抛下自尊,先低了头,她很想给予慕徐行一些补偿。
慕徐行那边答应的倒很爽快,二话不说便接管了内廷财政大权,并且他也没有委屈了宫人们,该做的衣裳照做不误,该发放的赏银一个铜板不少,只是在一些不失皇家体面的小细节上做出了改变。
一桩桩一件件要搭进去不少银子的无用功,叫他这么一指出,专攻此术业的六尚局都不禁恍然大悟,真难为他能想到。
邬宁更是万分感动,觉得慕徐行如此不计前嫌,一心一意为她,相比之下她对慕徐行做得岂止是不够多啊,简直差远了!
邬宁这一回是掏心掏肺的想对慕徐行好,为表诚意,还在慕徐行面前朝着老天爷发了誓。
可慕徐行反应平平,令邬宁略觉失落,足足低沉了小半响,才晓得慕徐行口中的未来世界已经不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一套了,即便发毒誓也没几个人当真,未来世界的契约,看重的是白纸黑字。
邬宁一听他这话,便说:“那我写下来,给你立个字据。”可慕徐行又道:“字据是靠律法约束的,你是皇帝,律法又不能约束你。”邬宁有意和他谈人格,碍于自己的人格有点拿不出手,只好话锋一转:“说的再好听,也不如做的好看,你等着瞧吧。”
慕徐行似乎吃这一套,一整个晚上都很高兴,跟她讲了许多关于未来世界的事,什么医学与科技,什么地球与宇宙,什么九年义务制教育与一夫一妻制婚姻,邬宁听得惊叹不已,感觉做皇帝都没意思了,真想跟着慕徐行到未来世界去看一看。
……
十一月中旬,霖京城下了场铺天盖地的大雪,天儿更是奇冷无比,官员们来上朝时一个个冻得哆哆嗦嗦,邬宁坐在龙椅上也有些打哆嗦。
金銮殿炭火充足,尚且如此,坊间百姓该如何度日,是以邬宁下令,要盯紧市场上木炭的价格浮动,更要盯紧各个医馆,不能让奸商趁机敛财,不能让百姓求药无门。
“还有,近些日子年会集市也不准办了。”
“陛下……”官员们对这项举措颇有些异议:“咱们京城的百姓最是看重年节,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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