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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朕挺好,朕知道了,朕不吃。
若有官员汇报要紧事,她便将奏折丢给燕柏,或明早朝会与群臣商议,或直接转递内廷之外的丞府,由她舅舅燕宰辅处置。
傀儡皇帝往往都是很轻松的。
可批奏折委实枯燥泛味,不过二三十本,邬宁就甩手不干了:“朕累,朕要出去转转。”
她自称朕,燕柏便不再叫她阿宁:“陛下,这两日已经积了许多奏折。”
“反正翻来覆去就那两个字,找工匠刻几个印章不行吗?”
“那陛下要让何人掌印?”
“你呀。”邬宁捧着脸,又那么绵里藏针的笑着问:“有区别?”
这是她今日第二次提及本不该摆在明面上的权柄纷争,像是故意要挑起事端。燕柏不动声色:“可是有人和殿下说了什么?”
“说什么?朕不明白。”
“……”
如她所愿,燕柏生气了,所以垂眸不语。他的沉默向来是挟制邬宁最好的手段。
邬宁望着燕柏清隽的侧颜,终于有了点重回十七岁的真实感,可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邬宁。
“不就是奏折嘛。”邬宁收回视线,皱着鼻子,很不耐烦又委屈地说:“我批就是了。”
燕柏依旧没有看她,等到日落黄昏,她把奏折批完,面色才略有好转。
因为该用晚膳了。
邬宁自幼胃口便很小,又生性活泼,那个时候,为了她能多吃一口,整个尚食局要从早忙活到晚,也让堂堂的九五之尊端着碗追在她屁股后面喂。追着喂,她勉强能吃,乖乖坐在椅子上是绝无可能的。
这从小养成的坏毛病一直延续到现在,就连燕柏都束手无策,时不时的就要喂她一口。
“阿宁,尝尝今日的樱桃肉。”
邬宁一边逗弄着鹦鹉,一边张开嘴巴,将那块樱桃肉含入口中,然后说:“要是有酒就好了。”
燕柏皱眉,又很快舒展,柔声问:“怎么想起喝酒?”
“这也不行吗?”
“少饮无妨,不可过度。”
燕柏正要命宫人取酒来,却见邬宁转过身,端坐在桌前:“算了,还是不喝。”
邬宁这一会一变的脾气燕柏也不是头一次见了,只微微颔首道:“嗯,酒终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吃过晚膳,天色已暗。
邬宁说要沐浴,先回了凤雏宫。其实是她骨子里的酒虫钻出来了,浑身酸痒,难受的厉害,想躲起来忍一忍。
只怪燕柏滴酒不沾,亦厌烦旁人推杯换盏的姿态。他一死,没了枷锁,邬宁便无所顾忌,到后来不知怎的,竟嗜酒成瘾,难以自持,终日浑浑噩噩。
兴许,是被那本书所操控。
也不一定。
可不管怎样,邬宁这辈子打算活的清醒一点,断然不会再碰酒。
她以茶代酒忍耐了一会,燕柏便来了。
按老祖宗的规矩,每逢初一十五帝后都要同寝,宫婢早已预备妥当,服侍燕柏在凤雏宫沐浴更衣,待二人要安置了,这一干宫婢才悄无声息的退出殿内。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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