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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到了身下,额角鲜血淋漓,温热的血液沿着苍白的脸颊淌下来,湿透了他肩膀的衣料。

旁边车座上还放着那份刚签好的离婚协议。

戚陆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他不知道是怎么掰开池容下了狠劲搂住他的那双手臂,然后开车将人送去医院。

市中心医院的急诊科深更半夜仍然很多人,周遭所有陌生和身影和嘈杂的喧闹声隔了层雾似的晃在他眼前,响在他耳边。

不等他看清,他已经离开了那所医院。

仍然是冬天,被大雪覆盖,他离开晚宴上了一辆车,漆黑冰冷的qiang口抵在他后心,将他带到了一个摇摇欲坠的废弃大楼。

眼前人影幢幢,却模糊不清。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力道将他使劲推开,他蓦然转过头时,钢筋水泥在他眼前,从他刚才位置的头顶,訇然倒塌,荡起一片灰尘。

他抱起池容,才发现他右腿的裤子都被刮破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血迹斑斑,白皙的小腿上刺眼的大片鲜红触目惊心。

甚至有些不自然的扭折。

他们出不去,只能在原地等,藏在角落,池容靠住墙坐下,睫毛颤了颤,循着他视线往自己疼到麻木的腿上看了一眼。

然后抬起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戚陆霄眼眶陡然泛红。

池容指尖苍白冰凉,拿起羽绒服兜里的那双毛线手套,将手套的指头都戳进去,只剩下其中两根,软趴趴的。

他戴上手套,然后抬起胳膊肘,怼了怼戚陆霄的手臂。

戚陆霄睁开眼,池容拿手套捏了个兔子递到他眼前,毫无血色的脸颊只有那双眼睛仍然漂亮明灿,小声地问他,“不像吗?”

“像。”戚陆霄轻声说。

池容就弯起眼睫笑了笑,他眉头蹙了一瞬,喉咙涌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又拿舌根抵住咽了回去,失控的血液好像流穿了肺腑。

烧得他浑身滚烫,却越来越冷。

“疼不疼?”戚陆霄脱掉外套裹在了他身上,然后又把他抱在怀里,揉搓着他被冻到僵硬的指尖。

池容摇了摇头,将脸颊埋在戚陆霄的颈窝里,“就是有点冷。”

戚陆霄拿起另一只手套想给他戴上,但池容另一只手背都是擦伤,滚烫的血沿着指尖淌下去,洇湿了手套上的毛线,格外刺眼。

像蠕动的浓红的虫子。

渐渐吞没了池容的双手,再到手臂……

池容垂了下眼,指尖捏住手套上被血迹洇湿的地方,像一颗小小的心,他自己没忍住笑了笑,抬起头却对上了戚陆霄泛红的眼眶。

“容容。”戚陆霄嘴唇贴着他越来越冰凉的耳朵尖,低声地叫他。

池容眼睫控制不住地垂了下去,还有些温热的唇瓣蹭在他脖颈上。

戚陆霄像被困囿在一个没有尽头的梦中,他低头就是满手滚烫的血液,池容每推开他一次,他胸膛就涨得更疼。

似乎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

等他最后一次睁开眼时,眼前都是漆黑凌乱的线条,密密麻麻地涨满了整个眼眶。

他能感觉到池容被他抱在怀里,但什么都看不见了,掌心摩挲到池容温热细腻的皮肤,触觉丧失了大半似的,很不真实。

戚陆霄喉结倏地滚动了一下。

他父亲的确是出意外才去世的,不是人为,葬礼之后,他母亲庄心浓就带着他搬了家,她的精神状态当时已经不太好。

戚陆霄知道她好像能看到很多他看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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