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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精神奕奕的银发在这光的照耀下显得灰扑扑的，失去了原有的生机。

“主教！您怎么出来了？先回殿中吧！”

骑士长劝他，伯尼斯没动。

他看着拥挤在广场喧闹哭嚎的人们心里百味杂陈。

一阵耀眼的光芒在圣殿上空迸发，纯洁的神力瞬间覆盖光明帝国的民众。

第一次接触到美神冕下神力的伯尼斯不由地一阵恍惚，如此温暖的神圣之力，与光明神冰冷的神力截然不同。

高阶魔法师伯尼斯都被这逸散的神力影响到恍惚，普通的民众更是在神力出现之初就匍匐敬拜。

“神啊！”

“神明大人，求您看看我们！”

已经有消息灵通的认出面前的神明正是北方兴起的美神冕下，他们大喊着：“美神冕下慈悲！美神荣光传遍大陆！”

“美神大人！——”

“我主冕下！”

“赞扬美神！”

伯尼斯面对这样疯狂的场面失去言语，他呆呆地看着空中笑容平和的神明，隐约见看见这位神明身后的影子，带着血红色的瞳孔，充满战争与不详的气味。

然而祂的神力却是那样熟悉。

伯尼斯突然老泪纵横，他朝着美神的方向重重跪拜叩首。

如果你拥有的一切从最开始就是一场笑话，你该如何面对？

他在这个瞬间突然明白了光明圣殿禁书的真相。

为什么不要窥探神明。

为什么在他贪图权利、暗中受贿、庇佑贵族，百恶做尽之后，‘光明神’还会赐福与他。

为什么会感受到若有若无的纵容。

好一个光明不再。

好一个光明不再！

*

“你的信徒倒戈地够快啊。”

律远洲看着跪了一地的原光明教信徒冲他身边的神明打趣到。

光明帝国一倒，整个阿尔图大陆的信仰风向便稳了。

导致了眼前局面的神明微微颔首，只瞥了一眼跪倒在地满头白发的老人，漫不经心地说到：“他们信仰的从来就不是吾，谈何倒戈？”

一群贪图权势，贪生怕死的野心家罢了。

呸，渣神。

律远洲对这样不负责的神明表示谴责，抬眸却看见他的一号信徒卡塞尔正死死盯着他。

不，是他身后的那位神明。

战争之神显然也在卡塞尔出现的第一刻就发现了这个无礼的少年人，祂轻轻眯起眼，玩味地说到：“他身上，有神明的气味。”

一种让祂非常讨厌的味道。

虽然很轻微，但是格外明显。

有种想要撕碎什么虚伪东西的冲动。

“还好那小子跑得快，不然吾……”

“我警告你不要伤害我的信徒。”律远洲打断战争之神的话。

战争之神原本原本还算愉快的心情瞬间被他直白的语言砸得稀里哗啦。

*

追寻美神冕下而来的卡塞尔此刻正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

他的呼吸急促，像是随时都要喘不过气来似的。

卡塞尔知道自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可是他的双眼被嫉妒蒙蔽了。

他的脑海里只有靠的很近的两位神明，耳边民众呼唤美神的声音在那一刻都恍如隔世。

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好像能听见那位陌生的神明与他亲爱的美神冕下侃侃而谈，气氛是那么的亲密。

那么地叫他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