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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之听得想笑,考虑到在幼弟面前这样干对形象不太好,又硬生生憋回去,决定暂且当一回贴心的解语花,“我懂,我懂,爸你不就是想表达股份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大家都一样,公平公正,分了就是分了,但私下里决定这么处理是我们自己的事。”
“......也不是让你随便处理。”
谢先生没忍住补充,“只是比方说你想把你手上的股份多匀给小珩,就自己去和他商量,和我提没有用。”
而不是一个个齐心协力,约好了一样气他——平时也没见他们有多兄友弟恭,互相因为什么谦让过,挤兑倒是不少。
总之,不管几个孩子怎么想,这件事到这里为止就算正式定下来了。
至于最后谁的股份多谁的股份少,谢先生暂时不想关心。
给哪个儿子打工不是打工?
他把人全部赶出书房,点了根烟,就这样静默地在窗边站了一会,凝视着远方的夜色,暂时放空了所有思绪。
等烟燃尽,他才缓慢从刚刚那种状态中抽离,又想到最近的流言,愈发觉得蹊跷。
把股份平均分给几个孩子不是做给外人看的,而是让他们自己提前安心,就算有人在他们面前故意搬弄是非,散布一些带有诱导性的言论,导致兄弟阋墙,彼此猜忌,连带对父母也产生许多不满和怨恨。
但谢先生还是没有想清楚,到底是谁会那么有闲心,把谣言散得到处都是,弄得满城风雨,打定主意要弄得他们家家宅不宁,看谢家的笑话。
他自认还算了解这些年遇到的竞争对手的秉性,认为他们不太会做出这种事。
何况,到处散布谣言的人,显然对他们家庭内部的情况十分熟悉。
谢先生重新点了根烟。
*
被轰出书房后,谢思之倒是没有急着拉着幼弟让股份,而是跑去画室又添了几笔,把画上比正常视角看上去要稍微矮了那么一些的谢笃之画完,正式完笔收工,这才心情很好地去找弟弟。
他看得开,本来就估计谢笃之也不会要股份——老三自己开的公司市价都快赶上家里了,之所以会还在谢家留着,根本不是因为钱或者报答那点养恩,只是单纯因为这么多年的相处把他们当成家人。
可不管对方接不接受,谢思之都不会要要本来该属于他的那一份。
这是原则问题。
最关键的是,假如他接受了,以后再和谢笃之发生分歧,气势上势必就会天然落下对方一头——毕竟拿人手软。
光是想到未来有可能会出现那样的局面,他就感到头皮发麻。
谢思之站在幼弟的房门前敲了敲,半天也没见到回应,又扭头去猫的房间里找。
暹罗正在睡觉,房间空荡荡的,不见少年的影子,他这个自认最亲切最平易近人也是最爱护弟弟的哥哥忽然有种莫名的被冷落感,有点生气地伸出手,狠狠揉了一把猫肚子上面的原始袋。
很难不是说是舍不得生弟弟的气,所以才拿猫撒火。
猫迅速挠了他一爪子,轻盈地跳到猫爬架上去睡了,敏捷得完全看不出来后面那条腿还有点跛。
而李珩也确实如他所料。
少年离开书房,分别去确认过猫和狗的情况之后,直接去了谢笃之房间门口。
他站在青年房间门口,犹豫了小半天,还是伸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他有很多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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