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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波澜如同潮水,裹挟着初宜柑橘和小苍兰味道的沐浴露香气,在两人之间交缠涌动。
沈兆庭的一只手撑在初宜身侧,良久,另一只手终于松开手中攥着的浴巾,慢慢靠近,最终,捻了捻搭在初宜颈窝的发梢。
随着他起身下床的动作,初宜也侧过身,整个人蜷缩起来,将脸埋进浴巾,还拿一只手捂住发烫的耳朵。
她感觉到沈兆庭扯起蚕丝被的一角盖住她的肩膀。
听到沈兆庭愈来愈远的脚步。
最后,一声轻微的“咔哒”声,结束了这个分别前的夜晚。
她像蜗牛一样,在原位缩了好一会儿,手机不依不饶地响个没完,才终于抬头,伸长了胳膊去探床边的手机。
是书晴。
初宜接起视频:“干嘛?”
书晴吃吃笑道:“瞧这小脸红的,讲话这么不客气,怎么,欲/求不满啊?”
“你要死。”
“我不死,二哥先憋死。”
“书晴……”
“他真走了?”书晴笑得想死,“不枉我竖着耳朵听了半个小时,门一响,我就知道,二哥,真是这个。”
她跟着沈令嘉有样学样,最爱用大拇指开嘲讽。
初宜缩进被子里,盖住半张脸,一双杏眼圆睁,一半是怒,另一半,是羞窘。
她们在的这几天,说沈兆庭是柳下惠都不为过。
偶尔一起吃晚饭,当著书晴的面,虽然形容动作里,很轻易就能感受到他们俩不同于以往的亲密,但也确实没有过一丝过分的举动。
比起片面的喜欢,书晴明确体会到,他非常非常珍惜初宜。
也是在他身上,书晴才切身体会到,人常说的老房子着了火,到底是什么样。
明明以前是那么冷淡、好像对任何事任何人都兴趣平平的一个人,对上初宜,才终于有了重心。
有初宜在身边的时候,他浑身的注意力全都牵动在她身上。
书晴还在房间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做什么出格的事。
当著书晴的面又留了半个多小时,也实在是因为,初宜明天一早就要跟书晴走了。
书晴就是故意来犯贱的,想看初宜羞愤欲绝的样子。
这可太好玩了。
想当年,她跟沈令嘉真刀实枪的第一次以后,也没有初宜当着她的面被沈兆庭握了下手腕那么不好意思。
这几天,初宜就是她全部的快乐源泉。
扫货都比不上这种快乐的十分之一。
书晴又好好乐了五分钟,初宜才反应过来,不想理的人,是可以挂她的电话的。
一夜无梦。
五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深冬的时节,窗外还跟凌晨一个样。
天光暗黑,城市里的灯火点亮一丝寒意。
初宜困得头掉,简单地洗脸刷牙以后,把两个行李箱拖到客厅,就两眼无神地坐在沙发上。
书晴要化妆,所以比她早起了半个小时,和她的进度差不多,也刚穿好衣服。
她检查了一遍证件包,又问初宜:“你护照呢?”
初宜举起手晃了晃。
“放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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