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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自己一向崇敬的父亲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他先后派了三拨人拦截劝说,但还是被傅英突围而去,而后就无法再寻到踪迹。
严崇正应该是最后一拨见到傅英的人,因此来的较晚,才头一回见识到了应翩翩对傅寒青的态度。
此时听到傅寒青问起正事,他连忙也挥去脑海中不该思考的乱绪,低声说:“属下见到侯爷了,也转达了您的话,只是侯爷听不进去,还……”
傅寒青淡淡地说:“说我是个逆子?”
严崇苦笑,越过这个话题,说道:“侯爷说您做事总是……看不清楚形势,该情深的时候不情深,那么如今该心狠了,就盼您想要什么争什么就干脆做绝,不然日后必受其害,一切成空。他以后不来管您,您也……不用再白费力气劝他。”
这番话说的傅寒青心里十分难受,虽然早就已经意识到了父亲可能并非他想象中的样子,可是当傅英彻底撕破脸,露出那样狰狞不堪的真面目时,还是让他觉得难以置信。
可不管是出于对应翩翩的承诺,还是因为傅英是他的生身之父,傅寒青都不可能像傅英说的那样跟他两不相干。
他实在想不通傅英到底在跑什么,如果是因为派人追杀应翩翩,那么应翩翩现在没死,他总也不至于为了这件事抵命。
如果是因为之前佛诞日上的事想要躲避皇上的降罪,但在外面东躲西藏的潜逃,难道不是比老老实实回来接受惩罚更加痛苦吗?
傅英到底还瞒了他什么,还能干出来什么?
傅寒青想起梦境中傅英对待应翩翩的态度,原先只觉得父亲念及故友,对应翩翩十分疼爱,甚至胜过自己,眼下也察觉出了一些别扭异样之处,让他不敢深想,又不得不去想。
严崇道:“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办?”
傅寒青道:“继续四下寻找宣平侯的去向,若是找到了他不肯回来,就强行带回。还有,你再派人查一查……当年应将军身亡时的具体经过,我要知道的越详细越好。”
严崇有些惊讶地看了傅寒青一眼,应了声“是。”
傅寒青只觉得所有的事情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令他十分郁结。
亲生父亲伪装下的真面目,应翩翩对他的排斥和厌憎,以及当年不为人知的真相……傅寒青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应翩翩总是殚精竭虑,心事重重。
他怕是早已经察觉到不对了,蒙在美好假象中的人只有自己。
傅寒青站在原地顿了顿,忽然听见渔村中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立刻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这渔村虽然不在城中,但因为当地人以捕鱼为业,故而生活十分富庶,房屋也都建造的干净宽敞,黑瓦白墙,小院整洁,中间少有鸡犬,多植花木。
傅寒青跟严崇的对话不愿意让应翩翩听到,所以故意错后交谈,应翩翩却也没兴趣等他,径直举步进了村子最深处的院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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