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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应翩翩却不懂见好就收,还这样不依不饶的,是要闹到什么时候?

傅寒青就不信他能离得开自己,给了台阶还不下,就不怕玩大了收不住吗?

“我刚才……”他真的有些急了,像头红了眼睛的困兽,“你明知道我刚才说咱们完了是在说气话,你就非得较真吗?!”

“错,咱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因为我较真。”

应翩翩唇角略扬,站起身来,一如平常那般,很亲密地凑近了傅寒青。

面如冠玉,美目流波。

傅寒青的喉结动了动,手不知不觉地半抬起来,有点想摸摸他的脸。

但这时,他却听应翩翩含着轻笑,柔声轻语道:“听好,不是我的原因,是你。是你目中无人,傲慢自大,自私自利。若他日后悔时,千万记得,我曾经爱过你,一直容忍你,但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自找的。”

这话,正是傅寒青在不久之前刚刚对应翩翩说过的。

此时从应翩翩口中说出,令傅寒青心头如遭重击。

应翩翩脸上的笑容陡然变成冷意,回头喝道:“走!”

终于跟傅寒青斩断关系了,应翩翩自己都有种恍惚的感觉,过去的经历如同一场隔着雾气与幻影的噩梦,即便挣扎梦醒,回首时依旧残存惊悸。

这样的梦,他以后再也不要去做了。

*

池簌作为这场闹剧的导/火/索,彻底被晾在了一边,见整件事情兜兜转转演变至此,他看着应翩翩,竟不知不觉,晃了神。

这个看似锦绣堆里长大的公子哥,身上却有着一种仿若利剑出鞘般的夺人气势,浅笑下冷诮流露,眉宇间狠意自生,竟似是令人多见上一回,就多看不透一分。

第一回 见,他一副令人牙痒痒的混账德行,却仿佛一眼就看入了自己的心底去;第二回见,他筹谋深远,语出惊人,可抬眸浅笑之际,明亮、调侃,又无法令人感觉到丝毫恶意。

而此时此刻,应翩翩冰冷而又骄傲的侧影,又像夜里的烟雾,水中的花影,迷离而郁悒,美,却难以捉摸。

与传闻中完全不同,与想象也完全不同。

科举场上那个少年得意、簪花游街的状元郎,众人口中那个嚣张跋扈的恶徒,笑着说要把自己抬回房中的纨绔,还有此时此刻傲然而去的贵公子……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池簌心头微动,却又说不出究竟为何而动。

他只是在瞧见傅寒青伸手去抓应翩翩手臂的时候,随手捡起一片干枯的兰花瓣,弹了出去。

这薄薄的、衰败的花瓣准确地撞中了傅寒青左膝后弯处的委中穴,随即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傅寒青的手还没碰到应翩翩,便忽然感到膝盖剧痛,一股针扎般的触感透穴而入,令他脚下踉跄,连忙后退两步,猛力顿足一定,方才站稳。

傅寒青心头暗惊,目光向周围一扫,却难以分辨刚才是什么东西暗袭了自己,又是来自哪个方向。

角落处的池簌眉眼不抬。

傅寒青武艺超凡,是赫赫有名的将领,如果方才真的是有人无声无息地袭击了他,这实际上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但傅寒青已经顾不上细想这些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锐利的双目深深看着应翩翩,说道:“你少拿这个来威胁我,想清楚咱们两个到底是谁离不开谁!应玦,今天敢走,你就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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