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5(1 / 2)
有偷学!”
“那你是怎么使出那一记‘惊浪排空’的?”
“我……我是……我是看到的……”
“你在何处看到的?”
他在何处看到的。
陆离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他看到两条路。
一条是他身败名裂,一条是他和宁亦舒一起身败名裂。
尘世对女子苛求实在太多,名节对于一个女子而言甚至比脸面更加重要。
他深深垂下头去。
他发誓要守宁亦舒一辈子的。
他真的这么做了。
入涤罪洲后,陆离还以“蓉儿”的名义给宁亦舒写了信。
他说自己要远嫁他乡,以后不能在霜刃山守着妹妹,望妹妹珍重,一生平安无忧。
宁亦舒想回信,却发现不知道要回去哪里。
她想问,姐姐不是说自己相貌丑陋不敢见人吗,怎么也嫁了。
她想说,要是她真是个男子就好了,姐姐就可以嫁给她了。
再见面时,陆离已不再是那个名动九州的剑侠,人人只知宁离的故事,花了许久才和这个寂寂无名的小卒陆离串联在一起。
他背后总是有人议论,只是从赞叹和艳羡变为猎奇与不齿。
更有人笑道,“听说当年他还对宁姑娘宁亦舒有意呢,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谁知道呢,或许他就是为了窃取内门剑法才接近宁姑娘的,可惜急功近利,早一步露了马脚啊。”
少年的宁离也是个好面子的年轻人,穿一身干净利落的长袍,鬓发理得整整齐齐,一张脸白白净净,温柔中不失坚定。
如今的陆离就比不上了。从云中月堕落为山间泥,常与浊酒相伴,衣衫破旧,乱发纷纷,一双没脾气的眼也再无当时锋芒。
再见面时,他已是这般潦倒不堪的模样,可宁亦舒依旧是宁亦舒,依旧是红衣飞扬,英姿挺拔,笑意飒飒,依旧是一阵清风。
依旧是他的清风。
“师兄!”一次宁亦舒匆匆叫住他,依旧是不带任何试探的笑容,“近来剑法可有进益?可否赐教一二。”
不行了。
如今的陆离连提剑都怕,挥剑之时还要想一想这是玉映剑法,还是他的剑法,这是宁氏外门剑法,还是内门剑法。
那些试剑论道,化雪烹茶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曾经少年轻狂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不知疲倦,如今对面竟若不识,四目相对俶尔惊觉已是无言。
雪不知何时又开始下,渐渐大了起来,片片如飞絮坠落深谷,落入离人眼中,冷意顷刻化作点点泪痕。
最后是宁亦舒最先发话,她笑了笑,嗓音有些沙哑,“其实我早就知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