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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不够,百罪狱给他看了宁绮一百种死法,看得他满心恐惧,再想起宁绮这人时只剩下无边的恶心和惧怕。

他不敢入睡,他咬自己的手指,他拍打囚室的门哀求道,“娘,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门之隔,他娘亲面容冰冷地问他,“你可知错了吗?”

“我知错了……我知错了……”他浑身颤抖,像被打碎了脊梁骨一样跪下去,深深稽首,再也抬不起来。

宁府中人告诉宁纶,宁绮被赶出他们家,回到原先父母家中了。

他一听到这名字就开始疯狂呕吐,吓得下人再不敢提,可他好些了又支撑着自己给宁绮写信,问他还好吗。

他写道:绮弟,我实在太软弱,是我负你。

他还收到过宁绮的回信,信中言辞激烈,与他誓不两立,他收到满纸责骂与讽刺,却倍觉安心。

直到宁亦舒出生,产房内稳婆吓得大叫,竟然夺门而逃。一群下人围着一个不男不女的婴儿窃窃私语,说起宁绮被打断双腿拖出宁家的那天,嘴里振振有词,一定是他化为厉鬼缠绵不去,诅咒才会这般灵验。

宁亦舒的娘季氏在过门之前也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生产后便疯了。

宁绮的信也不再来了。

宁纶在季氏的屋中找到自己这些年林林总总的信件,没想到他的满篇愧意,满腔残破流脓的深情,最后竟然是寄到了她手里。

那个与他对话,痛骂他的宁绮,也并不是他的绮弟。

他本以为,与君一别,从此山高水长,虽不能时时相伴,但也能同望一轮明月,各自能执剑拥抱自己的风光霁月。

殊不知,从他们少年时结束的那一刻起,他们便跌落凡尘,一身泥泞,再也洗不净了。

言语寥寥,终究苍白,无法抹平二十年岁月刻骨铭心的辄痕。

“父亲要我选,其实心里是希望能见你的吧。生前不敢见,变成鬼了或许能让歉疚浅一些。不错,先生确实懂他。但我一直没有来。”宁亦舒眉尖微微一动,压下心头翻涌情绪,“祖母雷霆手段于你们无异于飞来横祸,可我何尝不是清清白白一无所知来这人世走一遭,这副躯壳,于我亦是身外之祸。”

她不用宁绮解释了。其实她心里一直知道,祖母和娘的话做不得真,何况父亲至死都还在为这人辩护。只不过是把一切推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身上会让她们感觉好受一些罢了。

她将木匣轻轻放在宁绮手中,“先生若是不信,自己看吧。”

她举剑一拱手,“物归原主。”

一行人慢吞吞走出玉映山庄,宁亦舒竟成了走在最前面那个。

她披着一身日光,穿行在猗郁草木之间,仿佛放下了什么东西,脚步格外的轻快。她回过头来,红唇微微一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苦大仇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是你们爹。”

“宁姑娘……”曲莲沉吟片刻道,“你与奇先生的恩怨,为何要叫我们一起听?”

他们与宁亦舒非亲非故,何况这个故事过于私密,还牵扯到宁亦舒自己,他们这群外人实在没有道理留在此处。

陆离急切道,“你没必要为了我们……”

“陆离,陆臻容。”宁亦舒正色,隐隐露出一丝凌厉的嘲讽,“你的剑名为‘承恩’,是感念师父的恩情,不敢忘却知遇之恩。你当年即便是进涤罪洲也死活不肯开口,我也劝过你没有必要,你不认。好,我现在承了你情,我想怎么做,也全凭我自己。”

“宁姑娘……”曲莲十分动容。他知道即便宁亦舒真想与宁绮对峙,也绝对没必要在他们面前如此轰轰烈烈地来一场。她设了一出跌宕起伏峰回路转的戏,其实是在用她肉身的残缺来打动奇先生,帮他们的未来谋一条生路。

“今天对我来说是个好日子,我终于解脱了,我可以堂堂正正、心无芥蒂地做人。我曾经也见过不平事,也因为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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