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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兮出离愤怒了,他扑上去提起归台君的衣襟将他压翻在地,双目赤红,字字泣血,“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救你的人是我,你爱的人是我,你说过的话……如果做不到,当初为什么要说?!”

归台君皱起眉头去推他,长兮却猛地俯下身吻了上去。

“……这样你想起来了吗?”

他泫然欲泣。

他咬牙切齿,他在无人的庭院中扯开自己的衣襟,搂住归台君的脖颈,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仇人,“这样你想起来了吗?!你想起来了吗?!……”

归台君怒吼一声将他压在身下,长兮不知廉耻地缠住他的腰,他们像山野之中神智未开的野兽幕天席地地苟合。

雨散云收,毫无餍足之感,长兮只觉得自己被掏空了。

他哑声说道,“你身中情毒,我以为只是为你解毒……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你弄得我好痛,我断断续续地流血……可是你,你好些了,我就觉得……甘之如饴……你想起来了吗?”

那种难以言喻的痛如今依旧刻在他骨子里,随着他的呼吸鞭笞着他那颗漆黑的心。

归台君拾起衣物背对着他,宽阔的背脊像夜色中沉默的山岳。

“我……全然不记得了。”

长兮仰面望着夜空,黯淡的星子灼伤了他的视线,他攥紧手指,星河都在颤抖。

归台君语气淡淡,飘忽不定像一阵风,“这或许就是命。你我无缘,不必再纠结了。”

长兮倒在冰冷的衣物间,只觉得自己不止一颗心腐朽得化了水,身体从里到外都脏透了。这副躯壳被爱液灌得满满当当,可笑那爱意却不是为他而流。

“别再学他了,你毕竟不是他。”

归台君留下最后一句话,转身走了。

长兮现下也算半个文化人,知道什么叫做东施效颦。

这么长久的时间里,他早不是当初那个傻子,他也知道廉耻,可他仍然自甘堕落,一厢情愿。

次日他浑浑噩噩睡得不知今夕何夕,长阳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把他拖起来,看他双眼红肿的样子又不忍心骂他,只是双手颤抖,“你们……”

一夜之间,归台君与阳春书院二公子在庭院中苟且的传闻传遍云中洲,长阳一大早起来听闻气得几欲吐血。

对于归台君倒没有什么。人们对于虞氏一支总是畏大于敬,何况将他和长兮摆在一处,谁是寻欢的那一个,谁是被作弄的那一个简直一目了然,众人窃窃发笑,笑的自然是长兮。

笑他求而不得,赶着趟儿上去挨操,再联系起当年在燕州王城的那些传闻,流言蜚语就愈发不堪入耳。

长兮从未见过兄长这样怒不可遏的模样。

他忿忿松开手,“你不懂事,虞白露他也不懂吗?!”语毕转头就要去找他算账。

“哥。”长兮叫住他。

他的语气很平静,眼角却不堪重负地落下一滴泪来。

“错的是我……一直是我。”

耻辱压弯了他的脊梁,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抬不起头来。

夜心说的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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