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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宁朝的老百姓们都很忙碌,日日盯着天看,只求老天爷今年能安生些,风调雨顺,给条活路。而宫墙内,真正的天家也同样不安生,文武百官日日都盯着皇帝看,恳求他尽快立储。

勤政殿内,张阁老滔不绝,也不管昌惠帝那两条稀疏的眉毛都快打成死结了,仍在口若悬河地劝说他立太子。

盛京之外,宁朝各地不是在遭灾就是有战乱,天下动荡,国无储君,人心不安呐。按照长幼有序的礼法,当尽快立三皇子宁天弘为太子,以安朝臣与民心。

昌惠帝每日听的最多的就立太子、立太子,折子看得最多的三个字也是立太子、立太子。偏那人选都跟约好了似的,几乎全是老三宁天弘。

昌惠帝每每都拿苏凝宇私早兵器那事拖延过去,可这事苏家早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实在寻不到错处,拿苏凝宇当借口能搪塞一时,却不能长久地站住脚。

前太子过世后,就有张罗立储事宜的,只不过这两年灾祸连连,皇子内斗严重,百官提得便更频繁了些。

原还只是宁天弘那一党的人提,如今,就连张阁老与陆翰林这等中立的清流言官也开始叨叨不休了。

陆翰林倒没有直接举荐人选,只求早早确立太子,好安民心,叫那些蠢蠢欲动的藩王势力不敢轻举妄动。而张阁老是个老古板,认为要立太子必须按照祖宗礼法,长幼有序。

且宁天弘早就做了万全准备,去年起便有意在城内外布施做善事,已经在外头给自己散播了一个“贤王”的美名,是以,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顺理成章该成太子。

那老三是皇子吗?那分明是狼子,是狼子!

昌惠帝自己还想再当五十年皇帝呢,岂肯立一个对皇位虎视眈眈的狼子为太子?可偏偏这老三背后,是继盛家后第二个威胁到皇权的外戚,但这一次却没人给他想睡觉就递枕头了,昌惠帝这么多年也没能彻底将宁天弘和他背后的势力打压。

昌惠帝被逼得不敢冒头,成日龟缩在勤政殿内,还时常宣宁天麟进宫做挡箭牌,每每有张阁老那种一根筋儿、不会看人脸色的老顽固入宫求见时,他便派庞公公出去,以“陛下正与麟王议事”为由,将人通通打发走。

奈何今日老四离开了片刻,这不就叫张阁老钻了空子?

昌惠帝听张阁老喋喋不休了小半个时辰后,终于忍不住了:“行了!此事朕知晓了,朕会好好考慮,朕乏了,爱卿先回罢。”

张阁老说了许久,嗓子都说冒烟了,仍在坚持劝说:“陛下日日都说考慮,何时才能考慮好?陛下!无人比宣王殿下更能胜任太子之位了,还请您尽快下旨册封吧!”

张阁老是没有私心的,他力推宁天弘,只因昌惠帝的几个儿子中,也就剩三、四两位皇子堪用,四皇子有个不能人道的隐疾,无法传宗接代,这怎么能当皇帝?而三皇子占了年长的优势,名正言顺。

昌惠帝恼了,猛拍案牍,殿内的宫人们立刻跪下,他指着张阁老怒骂:“你个老不死的敢逼朕做事!来人,给他拖出宫去!”

宫人立刻一左一右地驾住张阁老,张阁老挣扎喊道:“陛下!老臣句句肺腑!就是死也要劝您快快立太子!请快快立太子吧!”

这时,屏风后通往内室的帘子后头,伶妃站在了那里,因孕肚太大,露了衣角出去叫张阁老给看到了。

勤政殿是给皇帝批奏折、理政务的大殿,后妃怎能在此?张阁老一直不满这位伶妃,认为她缠着君王不早朝,之前曾多次恳请昌惠帝将她送到行宫去,昌惠帝都将他骂回去了。

见状,张阁老立刻又将矛头指向伶妃:“后妃不得干政!陛下怎能容许嫔妃偷听您与朝臣议事?妖妃祸水,妖妃祸水啊!”

昌惠帝不耐烦地摆手:“撵走撵走!还不将他撵走!”

张阁老被拖走后,勤政殿终于清静了,伶妃委屈地上前偎着昌惠帝:“陛下,张大人喊臣妾是妖妃,要打殺了臣妾呢,臣妾害怕。”

昌惠帝捏揉着伶妃的一对柔荑,安抚道:“爱妃莫怕,谁敢打殺你,朕便要了他命!”

老来又得子,总是有些期待的,看到伶妃又圆又大的肚子,昌惠帝边摸边叹:“爱妃快快给朕生下小皇子,朕立他为太子,堵上这些老贼的嘴。”

这已经不是昌惠帝第一次说要立她腹中孩儿做太子了,虽然她与麟王达成盟识,只要她诞下皇子,麟王便会扶持她的孩子为新帝,但有昌惠帝亲口承诺,那此事就更穩了。

伶妃眼中掠过对权势的渴望,只要她能生下皇子,母凭子贵,她说不定今后就能做太后,定比苏贵妃那些个贱人尊贵!

想是这么想,嘴上却慌张推辞:“陛下可饶了臣妾吧!臣妾孤苦无依,哪里有贵妃姐姐那样的娘家做倚仗。”说着又靠在昌惠帝的怀里,眼中盈泪:“臣妾就只有陛下了,只求陛下您龙体康健,孩儿平安长大,做个闲散富贵的皇子就够了。”

伶妃大着肚子还能受宠,撇开她十九岁的芳华美貌外,自然也有别的本事,譬如她知道该妖娆时妖娆,该解语时解语,该柔弱时柔弱。

伶妃的“不贪权”合了昌惠帝的心,昌惠帝对她更加爱怜,“就你一个贴心懂事的。”他在伶妃的大肚子上摸来摸去,最后手渐渐向上,挑开她衣襟,攥住了奶子。

伶妃适时娇吟出声,羞羞怯怯地轻推着昌惠帝:“陛下……”

服了许久的金丹妙药确实有效,昌惠帝年过五十了依然雄风不倒,被伶妃勾得龙根痒痒,奈何她如今月份太大了,着实不便再行鱼水之欢,只好一头扎进她因有孕而大到快合不拢衣襟的胸脯里,好一顿嘬吸,似是要给她吸出奶汁。

“爱妃莫怕…有朕在…朕疼你…等你给朕生下皇子,朕也封你做贵妃…”

昌惠帝边吸边说,伶妃咬着指尖哀哀呻吟,低头看了一眼,极快地闪过一丝恨意:“陛下…那既然前朝的事这么烦心,不如找些别的事做,换换心情?也好叫朝臣们分分心…”

昌惠帝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什麽,伶妃仔细听后辨出是“那爱妃有何建议”。

伶妃道:“这天愈发热了,不如就去行宫避避暑……或是、或是去围猎?再不济……打打马球?”

伶妃看似给出了三个选择,实际上,去行宫避暑,依然免不了那群言官觐见递折子。而打马球,天皇老子下场打马球,谁敢与他做他对手?再者昌惠帝也不爱打马球。

唯有围猎最合适。

皇家有猎场,昌惠帝壮年时每年都要办一回狩猎,这些年他身体日渐不济,这才办得少了。不过他近来滋补金丹吃得多,自觉体壮,必然会倾向去围猎。

果然,昌惠帝沉沉“唔”了一声:“围猎好,围猎好…朕也许久未曾展筋骨了。”在奶子上又吸了几口后道:“……朕回头就叫老四着手去办。”

伶妃满舌生花,将昌惠帝一通吹捧,说届时要亲眼去瞧陛下在猎场上的英姿,定回赛过那些十八九的儿郎,把哄得昌惠帝龙颜大悦。昌惠帝在她身上一翻爱抚后,终是欲根憋得难受,伶妃不准他去宣其他妃嫔秀女,媚眼一挑,檀口微张,昌惠帝便心照不宣地解开龙袍,笑着赏了龙根进去。

从勤政殿出来后,伶妃冷着脸直奔苏贵妃寝宫,去将昌惠帝有意围猎之事透露给苏贵妃,行至宫人稀少处时,想起那老东西塞在她嘴里的恶感,忍不住向花丛里啐了一口。

第二百八十二章与她记忆中那个人,判若两人(32500珠)

馥容庄

言清漓那声有些激动的“什麽”之后,宁天麟告诉她,两日前裴澈险些将苏凝霜刹了,之后他去苏府门前负荆请罪,自称是为着母亲之死,所以怒及了苏氏。

他说母亲临终前最恨“冲儿非裴家血脉”这件事,在这之前,母亲心疾忽然加重,起因也是裴老侯爷寿宴那日,苏氏那一桩桩丑事给闹得。丧母之痛,苏氏乃罪魁祸首,她不仅与人私通,连孩子都是与旁人生的,他堂堂骠骑大将军,现如今外头人不是在传他的功绩,反都在耻笑他,他酒后一时悲愤难忍,便做出了伤人之举。

清醒后他也自知冲动犯错,而他在军中想来治军严明,故愿意一命抵一命,即便苏家将他状告到御前,也绝无二话。唯一后悔的便是他这般行事后恐伤及了苏裴两家多年的交情,心中自觉惭愧,便仿效古人,背着荆条去苏家请罪。

不求逃脱罪责,只求听一听苦衷,求个谅解。

苏家与裴家都效忠于宣王,总不能真撕破脸,有宣王从中调和,再加上裴澈破天荒地放低了姿态,苏家也该适时接着这台阶下来。且裴澈说的也没错,伤人事出有因,追根究底,是他们苏家的女儿有错在先,总不可能真为了一个与人私通声名狼藉的女儿,就毁了两家的交情,让裴澈去给赔命。

苏韶受了裴澈的赔罪,道世侄的苦处,但凡明理之人皆能谅解,后亲扶他起来,称绝不会因此事伤了两府的和气。

只不过苏韶仍不大信任裴澈是真心赔礼认错,因为之前苏家提出要再送个女儿去裴家,明明就是后院多个女人的事罢了,有百利而无一害,裴澈却拒绝了,苏韶便觉得他对苏家有芥蒂。

这次借着这个机会,又重提让他再娶之事,而这次裴澈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再娶人选但凭苏家与他父亲裴伯晟商议做主,最后只称家母刚刚过世,要守孝三年,待三年后才能再行婚娶,这倒也是人之常情。

以上裴澈重伤苏凝霜这件事,确实是不能为外人道的,苏家守口如瓶,对外也知称苏氏被送出了盛京。

宁天麟道,他也是因为在苏府外院安插了眼线,才会得知。

他安慰言清漓:“武英侯府内里已经是一盘散沙了,至于他们与苏家…出了这么多事后,表面上粉饰得再太平,裂痕也始终抹不去。”

宁天麟复又拥住她,吻着她头发轻声道:“阿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歇一歇,以后的事交给我就好。”

确实,她能做的也做得差不多了,之后的,她也插不上手。

言清漓的心情随着宁天麟那番话跌宕起伏,先是为裴澈伤害苏凝霜感到震惊,又为他伤人后那么快便怂了,没出息地跑去苏府赔罪而感到鄙夷。

伤人是咽不下被人耻笑的恶气,赔罪是抛不下今时今日的权势地位。

苏凝霜被自己爱到疯魔的男人亲手索命,固然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可裴澈仅仅为了所谓的“男子尊严”,便去刀剑相向一个自己曾经爱过并亲密无间的女子,言清漓只觉得浑身发冷。

“苏凝霜真的死了吗?”她问。

这个男人与她记忆中的那个,根本就判若两人了。

也难怪他当初能做到对她绝情,瞧瞧,这娶进家门七年的女人,不也是不爱了之后,说剐便剐,转头还能再去应下另一桩于他有利的亲事。

两日前……正好是裴澈找到她那日,他失魂落魄,原来是因为裴老夫人的死。言清漓在心里自嘲:裴澈可是亲眼撞见她将裴老夫人气吐血的,说不准真像她与言琛所说,那日裴澈是来寻她麻烦的。

只不过……他为什么没有动手呢?

也许,可能,确实是有些喜欢她?所以才犹豫了?

罢了,管他作甚。

她目光冷下来,只想着苏凝霜如果就这么死了,那着实不甘心,像是蓄了几大桶水去灭火,却发现火苗只有蜡烛那么丁点,被风一吹便灭了。

宁天麟摇摇头:“许是苏家怕裴澈不愿放过苏氏,故意说她已死也不可知。苏氏的事,我会再留意着。”知道她定然在为苏氏死得容易感到不爽呢,宁天麟岔开了话头:“不过,裴冲的生父,我倒是找着了。”

她果然被转移了注意,抬头问道:“是谁?”

宁天麟笑:“是宣王。”

此事他也是从苏凝宇口中审出来的,而苏凝宇则是意外从他娘苏老夫人那里得知的。

言清漓睁大眼,既感到意外,又感到不意外。

印象中,苏凝霜过去好像确实与还是楚清的她提过那么一两句——她们苏家几房的姐妹中,她那位皇子表哥,自小便只与她走得近些,对旁的姐妹都不太热络。

如果裴冲是宣王的私生子,那么宁天麟应当会拿这件事去抹黑宣王。在那之后……他会不会再将裴冲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想起那个孩子总是屁颠颠追在她身后,喊她清漓小姨,那么信任她,那么依赖她……言清漓实在难以狠下心将他与苏凝霜混为一谈。

她心生不忍:“四殿下,阿漓不会阻止你利用裴冲的身世去对付宣王,但是……可否不要伤他性命?”

怕宁天麟不肯同意,她立刻解释道:“其实那个孩子打娘胎里出来便带了弱症,后天又受了重伤,我为他看过,他那副身体根本撑不住几年,即便你不出手,他也不会顺利长大成人,他没机会成为你的威胁。”

裴澈在滴血验亲那日后,便被无声无息送走了,言清漓神色黯下来:“我想找到他,将他送到一处安全的地方,找个好人家养着,让他如平常人家的孩子那般,快乐度过这几年。毕竟……是我害他落得今日这地步的。”

宁天麟耐心听她说完,眸光温和。

他的阿漓,根本做不到真正的冷血无情,心中某处始终是柔软的。

她本性中存在着良善的一面,她会心软,反倒叫他心安。

她对一个没有相处太久的仇人之子,都能怜惜,那对他自然也不可能无情。

宁天麟将她向怀里紧了紧,眉眼含笑:“我何时说过要取那孩童的命了?对付宁天弘,我自有别的法子,我知道你与那孩子投缘,原也没打算动他。”

说着,他从衣襟里摸出一张字条给她:“若计划未出错,过几日父皇应当会办一场围猎,届时你兄长、裴家、宣王、还有我,都不会在京中,你可趁着那几日,去将那孩子送走。”

言清漓打开字条一看,竟是一个地址,许是裴家的某处别庄所在?宁天麟能直接拿出这个给她……那必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一时间,她被这份体贴所动容,抬头看向他,唇瓣轻动,才说出一个“多”字,又想起宁天麟不喜欢她总是与他道谢,显得生分,便蓦地闭嘴。

可已经四目相对了,若什麽都不说,气氛又有些尴尬,想了想,她便凑过去轻轻印在了他唇上。

第二百八十三章挑逗(宁天麟微H)

当年越州那伙匪贼不过是听到了“宁天麟”这几个字,就被他连同妻母幼儿一窝端了。

按宁天麟的性子,哪怕裴冲只是个连刀都提不动的孩子,哪怕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到底是谁,但就凭“宣王血脉”这重身份,宁天麟也绝不可能留下他这个隐患的。

而他居然愿意放过裴冲,那只能是为了她了。

不用她开口去求,他已知她所思所想,早早查到了裴冲所在,甚至替她安排好了,何时可以去做这件事。

才喝过冰凉的绿豆甜汤,她的唇瓣是凉的,他的则柔软温热,起先只是轻贴了一下便缓缓分离,可那触感实在是好,清冽好闻的气息又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就忍不住又贴了一下,不仅比方才那一下停留的时间长,还微张开嘴巴轻吮了一下他的唇瓣。

宁天麟眸光动了,人却未动。

她用眼睛描绘着他好看的唇形,又狡黠地向上看,对上他注视下来的目光,正要后退时,却被他扣住后脑,低头下来牢牢覆上她的。

仔细想想,宁天麟其实对她一向体贴,就连玉竹都说过“四殿下待小姐你真好”这种话。

她又不迟钝,相处这么久了当然能感觉到,但她每每都会提醒自己不可沉沦。

她告诉自己:他今后要做皇帝,会是主宰天下的主人,他也是唯一能向世人帮她爹爹正名的人,她万万不可恃宠而骄,不可将他惹怒,不论他现在看似有多喜爱她,等他做了皇帝后,身边也绝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只要在他身边,她就要随时保持清醒,可以敬他、畏他、哄着他、利用他,独独不能爱上他。

她一直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只不过,这个想法在今日忽然有一点动摇了。

她难得主动吻他一回,宁天麟心神荡漾,吻她时也吻得轻柔,很有耐心地含吮她的唇瓣,用舌尖一点点挑逗舔舐。

温柔湿濡的吻缠绵悱恻,她很快就开始呼吸凌乱,身子酥酥软软,反搂住他脖颈,学着他那样去回应。

这早已不是他们第一回亲吻了,可她的舌尖却有些羞涩,探出来又缩回去,偷腥似的描着他的唇。宁天麟能感觉到她心防发生了细微的改变,愉悦地频勾唇角,某一下忽然吮住了她的舌尖,令她缩不回去,反被他拉进口中。

荡着涟漪的小湖突然狂风翻涌,浅吻变成攫取,宁天麟在她口中尝到了甜味,立刻将她唇齿四壁扫卷一通,最后狠狠吮吸住她舌根,搅动翻动,喉咙轻滚,。

“嗯…唔唔…”

这般汹涌炽烈,她几乎忘了呼吸,脸蛋憋得通红,忍不住发出浅浅嘤咛,宁天麟又将吻放得细致柔缓,如清风吹拂,给她喘息的空隙,待她缓过来了,又是暴雨翻卷。

反复几次后,她逐渐招架不住,嘴唇麻木肿胀,睫毛不住打颤,攀附在他颈上的手也慢慢滑落到他胸前,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已然晕头转向了。

倏地,宁天麟松开了她的唇,被夺走的呼吸霎时回归,可迷离的意识却飘然在外。

她还保持着仰头承吻的姿势,微微喘息,面颊潮红,双唇湿漉漉地张着,甚至嫩红的小舌头还悬在齿下,没来得及收回去,舌尖银丝拉线落在下巴上,半阖的眸子里尽是水雾,茫然四顾,显是沉醉其中后又不知他为何停下。

宁天麟舔走她下巴上的银丝,低声发笑:“这么想要我?”

言清漓这才发现,他的外袍与中衣都被她抓扯得松松垮垮,甚至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紧实的胸膛,自己的手指正贴在上面,企图向里伸。

而她自己也是浑身酥软,小腹灼热,下面的小衣早已黏黏糊糊、湿湿嗒嗒了。

于情事上,她就算称不上“千锤百炼”,那也该是“熟路轻辙”了,可今日仅仅是一个吻,她居然就已经湿透,且穴芯里空热难耐,到现在都还收缩个不停,只想赶紧找个粗硬的家伙塞进去填满止痒,当真是被勾引到极限了。

听到宁天麟这么问,她感到害臊,又因为被他轻易挑动情欲还败下阵来感到不服,心想许是前几日来了小日子言琛没碰过她,身体才会格外敏感。

她唇角轻挑,动人的眼眸里覆了一层媚色,反守为攻:“难道四殿下……就不想要我吗?”说着话,指尖沿着宁天麟的胸膛向下滑,话落,一把攥住他袍服下剑拔弩张的分身,神色得意。

宁天麟发出一声闷哼,温和的目光定在她脸上,慢慢有了侵占意味。

他由着她握他的下身,猛地搂她入怀,重重吻她的唇,又辗转来到颈儿,修长的手指在她衣襟上轻轻一挑,衣裳便从她肩头滑落。

他的吻由重到轻,很快又变得绵密轻柔,却又细致急切,不急不缓地落在她肩上、锁骨上,手指再度向下挑,放出她一只奶白的乳儿,时轻时重地揉搓,用指尖勾勒那美好圆润的边缘,最后以拇指和食指捏住她极为敏感的乳头揉搓,很快,那粉色一点便俏然挺立,涨大变硬,被他含住。

“嗯…啊嗯…”

舌尖刮擦着奶尖,被牢牢吸住,又用牙齿轻咬,言清漓忍不住细细轻哼,声音稍稍大了,又想起这是在馥容庄,赶紧咬唇忍住。

她嗓子发干,浑身燥热,隔着袍子去抚摸出了那根硬物的形状。

这意思已经是很想要了,一汪汪汁水下涌,裙子都被洇湿了,可宁天麟依然在爱抚挑逗她。

“四殿下……”她实在耐不住了,语气婉转又有些埋怨。

宁天麟又拨开另一只白白的乳果,怜惜吮吻,看样子是不将她勾引到兴致最高便不罢休了。

“别急,给你。”

他柔声安慰,撩起她裙角,隔着小衣揉弄那湿乎乎的蜜缝。

外头,麟王府来人传信,吉福得了消息正拾阶而上,抬头时却猛然一惊。

只见雅室外头有一名清秀高大的少年靠栏而立,正出神地看向那道门,也不知是何时来的,他方才离开时还没人呢。

吉福快步上去,星连其实早就听到他的脚步了,只等人到近前了才转头看,他向吉福点了点头,很有眼力见地向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开门前那块地方。

却也只是站到了一边,好奇地看着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吉福已经对这名少年神出鬼没、悄无声息见怪不怪了,向他微一躬身:“星连少侠。”

也无暇问他有何事,快步上前要敲门,可吉福亦是习武之人耳力佳,到了近前隐约听到里面好似有细微的呻吟,他复又放下手,交叠在身前,面色不变,可到底是着急,来回左右走了两步,但也知道此刻不好打扰,只能耐心等着了。

可这时,那少年忽然敲了两下门,吉福一怔,忙抬头看他,他却目光澄澈,好心解释道:“公公看似有急事。”

房内,宁天麟刚刚抚上她私处,干柴烈火烧得正旺,忽然被这叩门声给打断,实在是毁气氛。

宁天麟有些不悦,没有理会,继续动作,可言清漓却犹如被泼了一脑门子冷水,醒了。

这是馥容庄,她难道要与他在此做那种事,叫文心姑姑与吉福听门吗?

再者,若是一不留心留下了什么痕迹……

前几日是她小日子,言琛没有碰过她,伶仃见她身上出现可疑的痕迹,该如何解释?

虽然宁天麟是知道她与言琛那点事的,可总不能明明白白叫他替她藏着掖着,弄轻着些吧?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欲望被挑起又没被满足着实难受,上不去下不来,犹如食材备好,正要起锅上灶,却发现灶炉被堵死了,生不了火。

可她也知哪头轻、那头重,吉福向来是个穩妥的,若无要事,绝不会贸然来扰。

她忙拢紧衣裳,宁天麟却不放她下去,向外问:“何事?”

这两个字淡淡的,如他惯常的语气,吉福也听不出他到底有没有恼,但门已经被叫了,也只好说了:“殿下,宫里人去府上传话,皇上急召您入宫。”

第二百八十四章你今日去哪了?

言清漓一听,这可耽误不得,忙催他走。

宁天麟仍牢牢将她锢在怀里,穴缝上的手指来回刮擦,沾了满手湿腻,他在她耳边轻声叹息:“都湿成这样了。”

她不由脸红,推了推他,他却丝毫不急,还赖在她颈窝继续舔舐,细细痒痒的,她边躲边有些恼了:“四殿下,莫误了正事!”之后声音又弱下来:“下、下次……再……”

进宫虽不急,却也不能拖太久,宁天麟只想再与她温存片刻,没想真把她怎样,可听到她结结巴巴地说“下次”,又忍不住逗弄她:“下次再什麽?”

明知无问!

言清漓着恼,狠狠将他推开:“宁天麟!”

气冲冲喊他名字了,宁天麟一双眸子掠过喜意,分身又粗硬几分,真想立即将她推倒吃吞入腹,最终还是忍了下去,只在她耳垂上咬了咬:“阿漓,以后都叫我名字吧,可好?”

“嗯哈……”猝不及防被咬了一下耳朵,同一侧的手臂顿时酥麻了,她实在没忍住惊呼出一声连自己听了都脸红的呻吟。

算一算又是许久没碰过她了,宁天麟喉结滚动,知道若再继续,想必真要耽搁了。他的唇离开她红红的耳朵,可忽地又想到了什麽,眸光幽沉,按着她抗拒的手,再度低头沿着她耳垂向下吮吻了片刻,方才放过她。

吉福回完话后,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门才打开。

宁天麟衣冠齐整地出来,吉福忙垂首后退半步,宁天麟眸子一瞥,看到了伫在另一侧的星连。

他步子顿住,眼神微冷,明明记着今日已让文心支开了这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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