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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漓哪敢让言琛看出端倪,忙道∶"没有,只是有些于心不忍。"
猫儿跑来抓她的脚,她顺势抱到腿上抚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只听她极为自然地解释道∶"我为了尽早离开裴府,做了些伤他之事,方才又那般狠心绝情,,本以为依他那个脾气,会恨透了我,却没想他给了我放妻书,还全了我的体面。"只是于心不忍?
虽然只有短短不到两个月,但朝夕相处,夜夜欢歌,那少年人又对她真心相待,若这都没有半丝感情,除非她的心是石头做的。
言清漓有些过分谨慎了,若她坦诚自己对裴凌确实生了些感情,言琛兴许还能托底有数。可她越是否认,言琛便越觉得她动情匪浅。
他眼神冷黯,什么都没说。
兄妹二人静默半晌,言琛才转开话头∶"昨日是你安排了那名叫早春的婢女,你与苏氏有过节?裴老夫人便是因为这个责罚你?"他将她腿上的猫拎了下去,不给她逃避的机会,锋锐的眸子直视她∶"还是说…她责罚你另有其事。"
这些话昨日就该问的,只是当时太乱,没有寻到机会。
“我……”
裴老夫人责罚她,一部分是早春的事,可更多的是她勾引裴澈致使他们叔侄两人翻脸成仇。
她原以为会被所有人撞见她与裴澈的私情,那她便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向言琛解释成被苏凝霜下药陷害。结果最后这事阴差阳错被瞒了下来,那还有必要如实交待吗?
一个裴凌便令他心有芥蒂了,不想再节外生枝,正斟酌着如何回答,就听言琛又问:“你所谓的‘隐情’,现在可以告知我了么?”
言清漓的心又一沉。
她的“隐情”不仅牵扯到她与苏裴两家的恩怨,更会泄出她的底细。
先前她怕言琛认为她对他是虚情假意,想等到情谊更稳固的时候再告诉他,如今她已知言琛对她有情,亦能察觉出此情不浅,是否到了合适的时机呢?
她在脑中分析着道出实情后可能产生的种种后果,没有注意到言琛在等待的过程中眼里渐渐露出失望。
事到如今,她依然对他处处设防,什么都不愿与他说。
身体上再亲密又如何,她与他的心,始终隔着天与地那么远。
他站起身道:“罢了,随口一问而已,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言清漓回过神,忙追到门口:“哥哥!”
言琛停步,没有回头:“你今日也累,先歇着吧,父亲那边你不必管。”
说完就直接出了院子,看样子确实有些生气了。
晚些时候听说言国公与言琛都在宫中,而裴家那边裴伯晟也带着裴凌进了宫,怕是为了和离之事奏禀圣上去了。
还以为就算有放妻书,她气倒裴老夫人的事也会被裴家如实奏明昌惠帝,可言国公回来后将她叫去问话时,只是神情不悦地斥责了她几句,最后恨恨地告诫她近日少外出,多抄抄书,学学女红,反省反省,定是她毫无妻子之贤,才会被人生厌。
言清漓不屑与言国公对牛弹琴,回去后将下人送来让她抄写的《女诫》扔给青果搭猫窝,之后就去了言琛那里。
言琛正在书房翻阅与西川和九夷有关的军情,看得有些心不在焉,听到敲门声后,才执起书函,不急不缓地说了声“进”。
哄男人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对付言琛,就得脸皮厚。
言清漓拎着食盒进来,朝他笑了笑:“哥哥,你回来得晚,还没用饭吧?”
言琛正认真回复书函,闻言头也不抬,道:“用过了。”
吃了个冷脸,言清漓讪讪地“哦”了声,将食盒放在一边。
言琛瞥过去,见她把点心一碟碟摆出来,动作磨磨蹭蹭的,颇有赖着不走的意思,他嘴角不可察觉地勾了勾,在她转过身前又继续落目于纸上。
言清漓眼珠一转,挑了碟蜜煎糕端过来:“哥哥,这蜜煎糕又酥又香,我特意给你留的,尝尝?”
“不了,我不饿。”
言琛没看她,全神贯注于公务上,余光看到她撅了嘴,圆眼睛委屈地瞪了过来,又撒娇了。
他停下笔,抬头问道:“有事?”
她眼睛立刻亮起来,脸颊上出现一颗梨涡:“我来谢谢哥哥。”
言国公没有过多责骂她,说明裴家在昌惠帝面前没有道出她气死裴老夫人的实情,想必是言琛帮她从中斡旋了,两家这才会统一口径。
言琛知道她要谢什麽,闻言神色稍冷。
“此事你不必谢我。”回完了一封,他又翻开另外一封,淡道:“是裴凌在陛下面前担下此事,称对你厌恶了,不愿与你日日相对,才会与你和睦相离。”
裴伯晟虽恼怒发妻被气到时日无多,但他亦是顾大局的人,代孙写完休书后,没有立即知会言国公,一是会彻底得罪言家无转圜之地,二是猜到言琛应会为了言家的脸面来与裴家谈条件,求他们不要宣扬此事。
谁知裴凌这胳膊肘向外拐的追补了一份放妻书,将裴老侯爷掌握的主动权化为了被动。事已至此,裴家也只能表现得大度些,至少不会令言家丢了脸面而记恨他们,两家没有因为和离生出嫌隙,宣王殿下那边也好有个交待。
而言家也心知理亏,很是配合,在昌惠帝面前两家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三个月前还非卿不娶,娶回去两个月便腻烦,赐婚在他眼里草率如儿戏,这等混账之举也算符合裴凌的性子。昌惠帝虽有猜疑,却也懒得过多追究,毕竟裴言两家姻亲破裂,他乐见其成。
受委屈的是言家女儿,昌惠帝给言家赐了些赏以作安慰,又斥责了裴凌,罚他一年俸禄,此事便翻篇了。
言清漓没料到说着说着又扯出了裴凌,怕说错话会令言琛吃飞醋,只好又“哦”了一声当做回应,闷头给他研磨。
言琛看了她一眼,放下笔:“他求了旨,等讨伐了蛮族后,还要去北边平乱,许是过些日子就要动身了。”
“过些日子”大概就是等裴老夫人撒手人寰之后了。
宁朝重礼重孝,按裴家这种情形,裴老夫人若真去了,裴澈与裴凌需得去官丁忧,可眼下四处打仗,朝中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可用的武将,只能适当夺情。
言清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平静,颔首道:“也好,他一直想要建功立业来着。”
言琛见她是真能装傻,没再说什麽。红袖添香在侧,又回了两份军情后,他便道时辰不早,要送她回去。
言清漓已经酝酿了一晚上的勇气,在他开门前拉住了他的手,切入正题:“哥哥,你不是想知道我嫁给裴凌有什麽隐情吗?”
言琛慢慢转过身,垂眸看她:“你若不想说,就不必告诉我。”
言清漓将他手攥得更紧了,低下头去,垂在背后的长发滑落到肩前:“我不是不想说…”咬了咬嘴唇,她抬起头道:“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她支支吾吾地问:“若我…若我不是你的妹妹,若我骗了你,你会如何?”
见言琛微眯起眼,她忙道:“如果,我是说如果。”
言琛不语,眸光深不见底,言清漓一时摸不清他的想法,逐渐紧张起来。
片刻后,听见他斩钉截铁地道:“那我便娶你为妻。”
她还以为他至少会问问:你若不是我妹妹,那么为什么要冒充她,存了什麽目的,骗了我什麽。
却没想上面的他一句没问,而是说会娶她。
她瞳孔微微张大,眼睛仿佛被言琛用目光给定住了,艰难地移开后,耳根红起,悬着的心也慢慢落下。
这种问题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言琛敏锐,眼眸再度眯起:“为什么这么问?莫非你真不是我妹妹?”
他也不由紧张起来,却见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是你的妹妹不假,又不完全是你的妹妹。”
被她这话弄糊涂了,言琛蹙起眉。
她深吸一口气,摊牌了:“哥哥,你可曾听说宫中原来有位太医叫楚道仁?”
言琛为人冷漠,对外人外事均不上心,何况是宫里一个小小太医。突然听她问起,回忆了片刻,才隐约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好似是与盛贵妃勾结给太子下毒那个太医。
“一介罪官,略有耳闻。”他道。
言清漓慢慢呼出一口气,她还怕他根本不记得她爹这号人物,那她就要多费一翻唇舌了,好在她爹“臭名昭著”。
她凄凉笑道:“我就是楚道仁的女儿。”
言琛猛然僵住。
“更确切地说,我的身子是你的妹妹清漓,而我的魂魄……”
她抬起头,目光紧锁在言琛眼睛上,一字一句十分清晰:“我的魂魄,是楚道仁的女儿,我叫楚清。”
—【题外话】—
这两天一直开会开会,摸不了鱼,今晚只有一章
“债务”等我周末放假还|°з°|
第二百六十五章若能早相识(言琛H)
言琛瞳孔震荡。
"我知道哥哥定会觉得荒谬,起初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可我的的确确是一个本该死了的人…。"
有些话能说,有些却依然说不得。
她靠在言琛怀里,看不到他洞穿人心的目光后,思路才慢慢清晰起来。
"昌惠二十六年上元夜,我家中突然闯入一群官差,称父亲谋害太子,与贵妃私通,圣上要发落我等充为军妓…"
当年楚家出事时,言琛已去了西川,许多事他恐怕都不清楚,她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称父亲是被人陷害,楚家遭无妄之灾,可昌惠帝为了除去盛国公府,没有严查幕后主使,草草结案。
当初她势单力薄,为了抓牢宁天麟这棵大树,对他存了引诱之心,便故意隐瞒了自己与母亲的死亡真相,避免牵出她与裴澈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纠葛。
如今,她对言琛亦是如此,瞒下了这一段,像坊间所知那般,道自己葬身火海后,却意外地于五年后从言清漓身上活过来。
她幸得麟王所救,又从他口中得知三皇子有陷害盛家的最大嫌疑,便决心靠这一世,尽全力为家人洗清罪名。可昌惠帝不重审,覆盆之冤便永无明光,唯有让宁天麟做上皇帝,她的家人才有沉冤昭雪的可能。
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破坏言琛与朱家的婚事,是为了打破昌惠帝稳定朝局的企图。嫁进裴家、揭穿裴冲身世,是为了挑拨裴苏两府的关系,令宣王党羽窝里斗。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扳倒仇人,还楚家一个公道。
言琛沉默了许久:“所以,当初你早知我身份,出现在容阳并非偶然,而麟王前往容阳也不是为了送药材,而是为了你,你与他在公主府独处,也非巧遇。慧觉寺冒险出风头,也是你们早就设好的局。”
他低眸看向她:“所以,你的确是麟王的人。”
这两个“所以”令她听出了几分吃味,她拿不准言琛的忍耐力,不敢让他知道她除了裴凌外,还与宁天麟有亲密关系,忙解释:“我与他…我算不上是麟王的人,我蒙他救过命,投桃报李给他治病。”
她遇见的男人就没几个省油的灯,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安抚一个是一个,瞒过一时是一时。
“他去容阳与公主府那次,都是为了治疗腿疾,我确实想助他一臂之力,但前面提到的事,皆是我自己要做的,并非受谁驱使…”
她忐忑道:“对不起,是我骗你,我承认我最初的确怀着目的接近你,可是我…”她再度垂下头去,睫毛轻颤:“…可是我不知从何时开始,见不到你就会时常想起你,对你不由自主地开始牵挂,会因为欺骗你感到歉疚。”
这些话倒都是真的,她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顺:“你征战在外时,我会提心吊胆,怕你受伤,我做了许多许多的药,找人送到西川,筹送粮草也是发自肺腑,我写给你的家书,句句真心,绝无半句虚言,我不知不觉开始依赖你,喜欢你触碰我,喜欢你宠着我,遇事会第一个想起你,你不知方才我看到你忽然出现接我时,我有多欢——”
言琛突然吻住她,微凉的唇瓣含着她的,辗转吮吻。
她先是愣了愣,随后抬手环住他脖颈,垫脚回应。
她终于肯坦诚相待,又说了一番近乎“表白”的真心话,言琛已经受用无比。
她是谁,又是因为什么接近他,都不重要了。
长长的一吻后,两人皆呼吸急促,她眸子李氤氲出水汽,烛光映在里头,霎是动人。
“哥哥,那你原谅我了么?”两人唇瓣几乎还贴着,她不安地询问。
言琛的眸子如三月融化的雪,清清冷冷的。
“我何时怨怪你了?”
楚清?他努力回想,却遗憾地发现自己对她本来的名字毫无印象。
满门获罪,焚于火海…原来她藏起来的苦衷是如此惨痛,难怪她时常会发噩梦,睡着的时候将自己蜷缩起来。
“若我早几年与你相识,你便不必受这些苦。”他以拇指抚过她脸颊,目光在她湿漉漉的眸子与红润的嘴唇上反复流连,再度倾身吻住。
吻比方才重,舌与她交缠不休,他一把将她抱起,搁在了书案上。
言清漓随着他的话往远了想去,若早几年她认识的是言琛,而非裴澈,结果会有不同吗?
父亲是太子的主诊太医,只要宣王与苏家想要栽赃盛贵妃,恐怕无论如何,父亲都逃不过这一劫。
可若与她相恋之人是言琛,就不会有苏凝霜因爱生妒的事,也不会有苏凝宇杀害母亲与沉香的事,说不定…楚家的女眷都能活下来。
她心里难受,恨自己,恨裴澈,更恨那些害她满门的凶手。
他沦陷在她颈儿里,寸寸亲吻,热烈又愤恨,如视珍宝。
她红云遮面,肌肤滚烫,搂着他的头轻声呻吟。
许久未曾亲近过的两人皆有些心急,她主动将衣裙解开,双手撑在身后,双腿缠在他腰上。
言琛无视她身上处处可见的清晰吻痕,在她挺巧的乳儿上流连舔舐,又含住乳尖尖吮了吮,最后返回去吻住她的唇,同时挺身埋进去。
她浑身一颤,低吟着仰起头。
言琛半刻未停,一入进去就按着她后腰快速抽送,书案摇晃,方才回好的信一封封雪花般散下去,她摆在桌上的蜜煎糕也随着一阵阵急促的撞击,在碟子里轻轻震颤。
“啊…啊唔啊啊…嗯啊哈啊…”
饱胀的快感将她心里的空洞与恐惧填满,没多久,她便被他送上了云端,勾在他腰身的双腿失了力,开始下落颤抖,他及时捞起来按压下去。
她慢慢按睁开眼,清楚地看到自己与他紧密结合在一起,娇嫩的穴儿紧夹着粗硬的肉根,像一个巨大的药杵,用力捣弄她壶芯里的药汁,水汁横流,红艳艳的穴肉被带进带出,几近破碎。
“哥哥…”她抬眼看他。
与言琛共赴欢愉时的感觉,与当初她刚爱上裴澈时的感觉有些相似,她眼波迷离,唇瓣轻张,发出婉转呻吟:“哥哥…之恒哥哥…嗯嗯哈…之…之恒哥哥…”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这是他娘为他取的字。她鲜少叫他的字,从前叫过几次之恒哥哥,也大都似妹妹的语气。
可这一次听她叫他之恒哥哥,他却忽然有种女子在唤情郎的感觉。
言琛俯身吻住她,她撑在身后早已发酸的手立刻抱住他的脖子,顺势躺了下去。
长发散在案上,差一点就沾上了墨砚,言琛拂袖将碍事之物扫了下去。
从她唇瓣吻到肩膀,再从肩膀吻到胸前,送胯不停,沉沉的卵袋砸在糜艳的穴儿上,欢悦之音不绝于耳。
若他早几年与她相识,他便能娶她为妻,带她去西川,远离纷争,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她历尽苦难,肩负血海血仇,成了与他有血亲关系的妹妹。
若他们能早几年相识该多好。
……
夜沉了,月亮从树梢爬到了树顶,言府小公爷书房中的动静渐渐停下。
情欲过后,言琛眸色重归清冷,她却依然沉浸在高潮迭起的晕眩中,半阖着眸子喘息不止。
言琛将她湿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捋到耳后,沉沉道:“你希望麟王登基,我会助你达成所愿。”
言清漓立刻回神,缓缓看向他,眸光亮了起来,却又见他眉峰紧蹙,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叮嘱她:“但麟王此人阴险难测,你答应我,今后要远离他。”
—【题外话】—
白天卡文来着,加更还在写,大家千万不要等,估计会很晚才发出,明早来看一样。
PS:明天同样会双更
第二百六十六章你是不是喜欢清漓?(30000珠)
连着两日,武英侯府休了儿媳,又和离了孙媳,流言如夏日飞火,风起蔓延,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盛京城。
裴老侯爷的寿宴上,世子夫人苏凝霜被下人揭发与外男私通,小世孙非裴世子亲生骨肉,裴府虽然极力否认了此事,对外放言苏氏只是因为德行不一才会被休,但依然拦不住众人遐想纷纷。
加上裴老夫人重病濒死的消息露了出去,很快就有人传,绝对是小世孙身世有异,将裴老夫人刺激得不轻,犯了心疾,裴家这才将苏氏给休了,却又碍于颜面没有道出实情。
至于少夫人言氏,流言就不那么统一了,有说裴少爷娶她是一时鬼迷心窍,如今想明白了,嫌她污遭过往太多,心生厌恶,这才与之和离。
也有说言氏性情跋扈泼辣,成婚后露出了本来面目,不尊夫君,不敬长辈,裴家吃不消这等女子,与之和离。
更有荒唐的竟说她与二叔有猫腻,裴世子是为了她才休了苏氏,裴少爷怀疑自己被戴了绿帽,断然与她和离,若非如此,裴世子怎会理亏到将世子之位让给侄子了?
流言纷纷,一时间也辨不出孰真孰假。
之前连着下雨,今日好不容易天晴,陆夫人将陆大人那满满几大箱子藏书拿到日头底下晒,怕下人笨手笨脚损了书页,便坐在院子里亲自盯着。
这时,眼角瞥见一身穿绿衣的俊俏公子从游廊上匆匆走来,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那个以青楼为家的逆子,陆夫人顿时有些惊讶。
“眉儿?你怎么回来了?”说完觉得很是别扭,便改成:“你回来做什麽?”又觉得不对,脸色端起来:“你还知道回来!”
陆眉特意挑了他爹不在的时候回来,没心思与他娘嬉皮笑脸,坐在陆夫人身边的石凳上,单刀直入:“娘,我听李兄言,前日裴家办宴还闹出一桩下人污蔑裴家少夫人与裴老夫人族亲庶子有染之事,最后被您证实为误会一场,未曾传开,此事可为真?”
陆眉口中那位李兄的娘是那日与陆夫人同席的某位夫人,陆夫人没想到他这儿子难得回来,居然是为了此事,不由上下打量了他一遭,想起今日外头的传言,隐隐猜出了他的心思。
“我确实没见到清漓与那方家庶子在一块,当然是误会一场,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陆眉凤眼微眯:“哦,没见着她与方家子在一块,那是见着与别的男子在一块了?”
陆夫人一口茶险些呛着,柳眉竖起。
她这番话将宴席上的人都糊弄过去了,却没糊弄过去她这逆子,就说这股子聪明劲儿若是用在读书考学上该多好!
陆眉见她娘这幅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男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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