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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够好，那股淡淡的不耐就轻浮在眉眼处。

各种小表情落在他的眼中，忽然就格外生动可爱起来。

“她已经生了。是个女儿。”

唐宛愣了好几秒才发觉他在说什么。

不过，她一言一行皆在他的监视之下，他能够知道这些，也是情理之中。

她淡淡垂下眼眸。

“等我们成亲之后…”

晋察停顿了一下，将她的手拉近了些，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等我们成亲之后，自会有大把时间。那时我也不会拘着你，你想去那里玩都可以。你想要去看她，或者是将她接到府里玩，也随你……”

说到这，他的目光轻轻落在她的肚子上。

见她没有反应，眼里划过一丝失落。

唐宛的寒毛顷刻间就竖了起来。

面前的一切忽然就不真实了起来，她看向男人的脸，突然发现他脸上浮现一种浅淡的向往之情，脸部的轮廓也被室内烛火的光线晕染柔和的不像话。

此刻的他，竟然给她一种，他就平常的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一样，心中所想的不过是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样一张脸上竟也罕见的出现一种滑稽的憨直羞涩的表情。

唐宛心中顿时就升起一种平衡失调的怪异感。

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脸上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还真是……

她冷淡的敛起脸上的表情和眼底的情绪，一抹微妙的讽刺却悄无声息的从嘴角划过。

……

那时他满心满眼都是她忍耐不发的，别扭可爱的模样。

他瞬势将她的手带到怀里，一根根捏着她的手指，手中的触感柔软温滑，带着她身体里香软的温度。

晋察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女人的脸白到好像能发光，这样近的距离能清楚看到她脸上的短短的绒毛，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就已经感到心满意足。

在他短暂而有限的生命里，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时刻，能比现在还要美好。

一种丰盈充沛的感情慢慢萦绕在胸口。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受，只是等他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是如此的清晰可见。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那一刻……

如果他不是被这该死的见鬼的温情蒙蔽住双眼……

若是当时他能够敏锐的…再敏锐的拿出他审判犯人的洞察力，就能发现她桌下攥住的双手，捏到发紧的拳头，以及压低的眉眼之下淡淡的厌恶。

……

当他揭开自以为是温情的画面，就能发现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人沉溺在浸着毒水的蜜罐里。

雕刻着虚幻的美丽泡沫终于被戳破，他也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喧嚣的躁动充斥在脑海中，晋察受虐般一遍遍回想起和相处的点点滴滴。

有关女人的全部画面一遍遍在脑海中闪过。

脑袋被繁杂的没有意义的噪音塞满，头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双手猛的捂住脑袋，他如溺水般剧烈喘息，额头上的冷汗猛地从额头上跌落，砸在赤裸健硕的胸膛上。

大梦初醒。

男人宽阔空荡的衣襟敞着，幽静阴冷的寝殿中有冷风刮过。

冰冷空荡的寝衣被风吹的刮在壁垒分明的蜜色胸腹上。

窗户无人敢去关上，发出阵阵粗嘎刺耳的阴沉噪音。

空挡的殿内静谧无声，只有男人压抑着痛苦的暗哑粗喘声。

厚重的呼吸声像野兽，一声盖过一声。

他猛地起身，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块柔软的手帕，身体重重靠在床头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