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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
苏凌听见凄嚎的杀猪声会于心不忍。
但是对他大伯,他的心比杀猪刀还冷。
史兴菊眼角含泪蹙着细细褐色浅眉,着急恳求道:
“我从前和你大伯也有些小龌龊,但他都是被那女人怂恿的啊,你看看现在袁晶翠不在了,他不是老老实实过日子。”
“凌哥儿,你是个善良的孩子,高价买村里人的米解了燃眉之急,还救好了大黑夫郎,你肯定不会看着你大伯病死的,就算五姑求……”
苏凌看了会儿戏,才慢慢笑道,“瞧五姑都说得什么话啊,人命关天,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我倒是一句话都没说,反而五姑一直在说我有不去救的意思。”
“五姑这样说,难不成是不希望我去看病?”
史兴菊蓦然睁大眼角,急忙道,“不,不,五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一旁人也道,“是啊,凌哥儿一句话都没说,兴菊就一个劲儿劝人去,把凌哥儿想的太冷情了些。”
“就是,他们一大家子欺负凌哥儿惯了,当然怕凌哥儿不去看,所以才这样说。”
苏凌轻飘飘道,“平日坏事做多了,才会把人想的坏。”
史兴菊被苏凌说得脸色尴尬,渐阴的雪色映在她发黄的脸颊显得有些灰暗。
“你先等下吧,我回去取下药箱。”苏凌道。
苏凌先是给苏刈说了声,然后回家把他的小药箱跨下山了。
这药箱是苏刈自己给苏凌打制的。独板大红酸枝,外表看着精巧,里面藏着诸多小抽屉。
平时放些小针灸铜人、针灸、拔罐的陶罐、把脉必备的脉枕等物件。
苏凌再次踏进熟悉的院子,也没了诸多感慨。
只是觉得院子里枯叶杂物太多,厚雪也盖不住,清冷的雪味儿里有种发烂的馊味儿。
昏暗的屋子里,那馊臭味儿更浓了。
苏凌走近床边,才发觉源头正是面容枯槁昏迷中的史兴柱。
他跟着张大夫随诊,病人多穷苦出身,他见多了脏臭还溃乱的病症。
但此时屋子里密不透气的闷酒馊味儿让他反胃。
一旁史香莲神情担忧又愧疚地望着他,苏凌心中直泛恶心。
他目不斜视,打开药箱拿出药枕开始把脉。
史兴柱骨骼很大,酗酒多日消磨了皮肉,瘦得暴露出隐蔽在肉下的骨节。
颧骨凸起脸颊凹陷,阴影把褐斑放大,像是果子腐烂的霉斑。
没了袁晶翠那层皮肉,这骨架就立不起来了。
苏凌对他这位大伯最瞧不起的。
他对家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放纵沉默,像躲在袁晶翠背后的影子,逼着前面的人迷途探索,慢慢发疯。
客观来说袁晶翠虽然黑心歹毒,但她护着子女,还有一点母性存在。
但史兴柱是最自私自利冷血麻木的。
这个宅子就像是一个死水潭,路过的人只说这水臭,臭死一群小鱼小虾。
可等臭水晒干后,才发现真正恶心发臭的,是吞噬残枝鱼骨的一滩淤泥。
这样的人,还有必要救吗?
苏凌漠然坐在床前把脉,对旁人紧张的视线熟视无睹,提笔开了个方子。
“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吧。”
史兴菊拿着方子一看,林林总总十几味药材,锁眉为难道,“这下雪天村子出不去,去哪弄药啊。”
“凌哥儿,你家里没有这些药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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