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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母拍了拍她的手,叹道:“外祖母自己心里有数。若是……若是太子殿下不认这门亲事也好,之前提亲的河西陈家倒也可以。”
她并不知白楚莲与赵晟?Z之间的相处,依着如今的情形来看,天家当是不愿意认这门亲,她一大把年纪了,并不觉得嫁入天家是什么好事,不如稳妥嫁了,本觉得陈家长子年纪大又曾娶过妻不配她的莲儿,可细细想来,这样的门第反比寒门贵子更适合白楚莲,一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总好过一点一点自己支撑起来。
她若走了,谢从安一个大男子对自己的子女尚且如如,又能对自己的外甥女考虑多周到?谢谭虽有誓言,可她老人家什么世面没见过,就算那是她的孙子,她也得说男子的誓言比草贱,便是谢家再重承诺也不能全信。
“楚莲都听外祖母的。”白楚莲红着眼睛,等谢母睡着了才慢慢起身去隔壁的厢房。
初春的夜风似剪刀,刮在脸上刺骨冰寒,白楚莲望着前方的茫茫夜色,难得心生迷茫。
她是个极为矛盾之人,对他人的情感敏感,于自身却格外冷情,白术曾经说过她没有心,将来必能成为最好的巫师。她有记忆以来最伤心的那一次便是谢从婉之死,即便是丧母之痛她也未曾落泪,只是在心中发誓要为母报仇。后来,她学会了用眼泪来伪装自己,身体仿佛有了本能一般在该落泪的情境之中自然而然地便会落泪,就像方才对着谢母。待到现在她泪水全干,她才发现或许她还是有那么一点七情六欲的,谢从婉与谢母都在她素来平静的心境上滴下了点点雨滴,泛起阵阵涟漪。
“姑娘仔细身体,春夜犹寒。”紫娟拿着披风披在白楚莲的身上。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眼睛已恢复了清明。
二月二龙抬头,恰是万物迸发生机之时,宫中传出了圣上病重太子监国的消息,而在三月初一的子夜丧钟响彻了整个皇宫,像谢府这样离皇宫较近的世家门第也隐隐听到了动响——皇帝驾崩了,太子即位为新帝。
外面人声鼎沸,白楚莲的小院始终静悄悄的,仿佛与世隔绝。
直到卯时天亮,白楚莲醒来,春蕊才来说了这件事,她安抚着白楚莲道:“姑娘莫要忧心,主子说了待百日热孝一过,他便册立您……”
白楚莲只无声地笑了笑,在原本的命运里赵晟?Z当了七年的皇帝,可他并非一帆风顺,也正因此,谢谭在匡扶新帝的过程中脱颖而出成为新帝的权臣。
果然,赵晟?Z才改了年号为“征和”,他的皇叔齐王便在封地上打着“肃清窃国者”的名义造反了,他声称昔日兰妃与武安侯郭常有私,赵晟?Z乃郭常之子并非天家血统,赵晟?Z与郭常乃彻头彻尾的窃国大盗!为了以理服人,他将郭云雅与赵晟?Z自小一起长大却偏偏嫁给了谢谭作为佐证写在了檄文里,一时间天下大乱,朝中信齐王者并不少。
齐王找的时机确实很好,赵晟?Z刚即位,根基不稳,京城的世家盘根错节,和齐王暗中有瓜葛的不在少数——毕竟在去年以前先帝还膝下无子,当时最有可能即位的便是这位齐王了。
京中形势复杂,谢家二郎谢谭当机立断,投笔从戎,跟着岳丈郭常上了战场,然而就算有郭谢二家支持,依旧是杯水车薪,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齐王从齐地打到了荥州,离京城近在咫尺,形成东西对峙之势,饶是自负如赵晟?Z,也前所未有地内外交困。
这个时候,一直按兵不动的许国公向赵晟?Z伸出了援手,但天上自是没有白掉的馅饼,许国公站在新帝一边的前提便是,赵晟?Z马上娶许敏佳,立他的女儿为皇后,将来的太子也须得是他的外孙。
仲夏炎炎,庭院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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