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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拖油瓶居然还敢跟在他身后。
林语冰撇下满桌子的好菜,亦步亦趋地走在距宋柏铠五步开外的地方,傻乎乎地盯着哥哥的背。
“你看够了没。”宋柏铠猛地转身,与林语冰撞个满怀,“白斩鸡,你做贼哦?”
林语冰揉着被撞痛的额角,“什,什么?”
宋柏铠像是碰到脏东西,不着痕迹地甩开林语冰的手,“跟着我干嘛,你房间喺嗰头,咪嚟烦我。”
林语冰对粤语一窍不通,只勉强听懂前半句。他往后退了两步,确保自己不会碰到宋柏铠之后,犹犹豫豫地问:“哥哥,你会不会读英文呀?”
宋柏铠愕然,皱眉反问:“你搞笑?HK地界上还有不会讲英文的蠢蛋?”
这回他特意切换成蹩脚的港普,确保林语冰能成功接收到嘲笑的意味。
林语冰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两眼放光,“那你能给我补习吗?”
若不是碍于宋成珏的面子,宋柏铠当真会拎着林语冰的衣领将他丢出别墅。深呼吸两次,宋柏铠指着楼梯口,一字一顿道:“你有病就去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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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然头一回钓到港圈的钻石王老五,确认能嫁过来后匆匆忙忙地带着林语冰办转学手续,把儿子送进港岛最出名的私立国际学校。
全英文授课的环境让林语冰免去学习粤语的烦恼,却实在考验他的英语水平。从小跟外婆在乡下长大的林语冰英语基础差,高一时恶补后稍见成效,应付笔试还算轻松,遇见口语交流就犯难。
入住宋柏铠家的前一天,林语冰去新学校办入学手续,听着学生处Mandy流利的英文,他自惭形秽。
十岁开始,林语冰辗转过三四个地方。母亲每嫁一个男人,他就要搬一次家,但香港是让他最陌生、最无所适从的一座城——这里的一切都很矛盾,时尚古朴杂糅,辉煌落寞交融,连语言都是他未曾掌握的。
宋成珏和方然是长辈,林语冰无法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倾诉给他们,反而宋柏铠这个同龄人更让他感到亲近。明确知道宋柏铠并不喜欢自己,但为了尽快融入周围人的世界,林语冰依旧锲而不舍地接近他。
从这种意义上来讲,林语冰酷似方然,可以千方百计地为生存而绞尽脑汁。
晚间宋柏铠吃过宵夜,打算重温他最爱的电影。刚戴好耳机,卧室房门就被敲响。
“哪位?”
“是我,哥哥。”林语冰答。
夭寿。说这便宜弟弟是白斩鸡都抬举他,明明是片狗皮膏药!
宋柏铠烦躁地起身,单手撑在门板上,并没有迎林语冰进来的意思,“干嘛?”
林语冰捧着一盒白巧克力,递到宋柏铠面前,“送给哥哥。”
宋柏铠摇头,“我不吃甜,控制体脂。”
林语冰悄悄打量宋柏铠。哥哥的身材已经能站在男生群体的金字塔尖,他挑不出其中有任何不完美的地方——肩宽腰窄腿长,肌肉线条流畅而不夸张。
宋柏铠不收巧克力,林语冰便一直这样举着。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宋柏铠先败下阵来。
“我不会给你补习英语,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当我是你佣人吗?”
从小到大,宋柏铠没服务过任何人,更不可能围着后母的儿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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