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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充满希冀的入口品尝,却只有发苦的咸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兰庭雅推门进来,气势汹汹,“我就知道你偷懒不练习跑进来偷糖藕吃,我故意把糖换了,换成盐给你长个记性,你吃啊,你吃啊。
兰烛觉得嗓子难受死了,她摊开手,“妈,我好难受,我想喝水。”
"喝什么水,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我跟你多少次了对嗓子不好对嗓子不好,你不听啊,现在让你吃,你吃个够。’
····
从那以后,兰烛很少再吃糖藕了。
即便再想吃,一想到那咸的发苦的发烧的夜,就再也不想了。
兰庭雅在医院住了三年,错过了她人生最重要的三年,却没忘记她爱吃桂花糖藕,同时,也控制不住地没忘记在桂花糖藕里放盐。
…
“我就说,我们家阿烛最喜欢吃了,从小就喜欢吃。哎,你跟妈说说,站在台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
“那感觉是不是特别好,你记得那白蛇见断桥的时候怎么唱来着吗”
见兰烛无动于衷,兰庭雅举起花指手,脚尖一掂,往前几步,脸上顿时换了另一种表情∶\"如今桥未曾断,素贞我————却已柔肠寸断了啊————\''
兰庭雅一开嗓,浑身的尘土气顿时消散,那灯光下微微佝偻的声音,顿时有了精气神,微光之中,她的云手翻转,她的眉眼不再倦怠,眼神里的柔光似春水,涤荡着岸边的弱柳。
她一个人,在那破旧的小宾馆里,愣是把《断桥》这场戏唱完了。
在这场戏中的白蛇唱词中,起初的恨和悔化成不舍和眷恋,恨不能不爱,恨不能薄情,一切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的时候,白蛇最后还是原谅了许仙的背叛。
初次听她唱,只觉得她严厉又苛责;如今再听,曾经锋利的人此刻却又发梢斑白,身形微偻。
兰烛觉得眼睛酸胀,眼前的景色被蒙上一层雾气,灯火开始变得跳跃,甚至开始忽明忽灭。
她忙擦了眼泪,到外头,拨通电话。
“喂,您好,是康宁医院吗?’
火
槐京城下了一夜的大雨。
那雨声淅淅沥沥,来的匆忙又无用,落在古树上催不开花,落于鱼塘中融为鱼水,落在无眠之人苍白的梦里也带不来一夜安眠。
直置清晨,江昱成打开门,却在雨中看到了撑着伞站在他门口的兰烛。
她衣着单薄,九分裤未完全遮住小腿,脚踝上还有因为那天比赛落下的微微红肿,漫进他梦里的雨水也同样浸透她白灰色的板鞋。
她像是一朵盛开在雨帘中的莲花,唯有那么一朵,在天青色的晨间屹然绽放,刺破冷色调的青砖地板。
那副狼狈的样子却意外的不染尘色。
见到他,她抬头,透过雨帘∶“江二爷,你曾经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第21章
兰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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