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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的时间。
她简单的把玄关处的东西一包,拎起她来时的那个军绿色袋子,头也不回地打开门,站在林伯身边,“走吧。”
“您收拾的这么快?”林伯有些吃惊,他消息刚带到,兰烛不过五分钟就收拾完了,他再往里头看,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光洁的地板上一尘不染,家具装饰品都如她未曾住进去一样恢复如旧,她全部的身家好似做好准备随时待命下一刻就要举家搬迁。
兰烛心知肚明,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自然没有青蛇一角的事情,她也不该住在这院子里。
林伯于心不忍,帮兰烛把东西提到了门口,“兰小姐,我给您打个车。”
“不必了林伯。”兰烛拒绝。
林伯见她坚决,便不再多言,欠了欠身,进了屋子里。
兰烛留下包裹在门口,出去拐了两个巷子口,才在杨柳河旁看到了缩在绿色三轮“田鸡”车里睡觉的师傅。
她敲开门,司机师傅不情不愿地拉开门,一听到她报了地址,把往袖子一插:“二十。”
“二十?二十打出租也到了吧?”兰烛吃惊。
“您真会开玩笑,小姑娘,您也不看看这是哪,这是槐京城,真何况这正月都未过完呢,我都没跟您要过节费。”
兰烛轻轻叹口气,“那就二十吧。”
她让司机师傅跟她回去取东西,司机师傅看到她那么大个包裹后当即就不乐意了,阴阳怪气地说她住这么有钱的地,还要嫌弃他这种穷苦人家开价高,当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门。
兰烛没理会他这些闲言碎语,她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冬日的寒风从三轮车用透明胶勉强粘好的窗户破损处灌进来,拼命地钻进人的脖子里,裤筒里……那种凛冽削的感觉才真实地宣告着烟雨朦胧的江南已成过去,过去和现在中间终究是隔着两千多公里的距离。
江南,未曾下过这么大的雪。
*
兰烛按照林伯给的地址到了剧团之后,找到了那管事的副团长。
他正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院子里“舞刀弄枪”练基本功的戏剧团演员,扫过兰烛递过来的折的四四方方的推荐信。
剧团副团长姓吴,人都叫他吴团,他扫了一眼兰烛,眼神略过她身上的时候,原先的漫不经心顿时被一阵惊讶代替。
他这剧团风雨缥缈地也经营了十几年了,从他剧团出去、他在戏台上见过的、身边的爷举荐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他见过的戏剧演员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倒是显有见到这样的。
她穿了件单薄的白色过膝的风衣,虽有些发旧但还算干净,乌黑浓密的一头发上还带着外头的雪花绒子,杏花眼微扬,五官寡淡,单看不出众,但合在一起,这就跟泼墨写意的山水画一样,多一笔冗余,少一笔有憾。
好的戏剧演员,常年累月的练习是会从内而外地改变一个人的气质的。
虽未开嗓,但看着这姑娘身段如月下梅似的,便知道在老天爷赏饭吃这个面上,她就已经大过于常人了。
也难怪江二爷看得上。
只不过住进玉坊又被送出来的人……不用也罢。
吴团翻了翻推荐书和协议,还给兰烛,“你的情况,林伯已经让人跟我说了,说句实话,你对这分成,真没什么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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