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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知道今天是这么个情况,他是说什么都不可能昨晚大发善心。

“今日吹的是什么春风,竟然把师兄这尊贵客吹来了。”

虞北洲懒倦地撑着头,看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视线在那极尽繁琐华丽的九章衮冕上停留片刻,默不作声地挪开。旋即挂上同往日如出一辙,叫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难不成师兄是在怪我......没去祝贺师兄大喜的日子?”

宗洛方才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人的尴尬复杂顿时消失不见,表情古怪。

昨夜的事......他竟然忘了?

“瞧瞧,这身冕服当真是严丝合缝,制衣局赶工也得制作大半年吧,倒是恰好合了师兄的尺寸。便是师弟见了,也得尊称一声太子殿下。”

简简单单一句阴阳怪气,刚刚裹挟着的复杂霎时间消失地一干二净。卷土重来的,仍旧是那股汹涌怒意。

宗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为什么这么做?师兄这话倒是有意思。我做了什么?”

虞北洲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矢口否认:“就算师兄再不喜欢师弟,也不能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污蔑师弟吧。”

宗洛真的想打死面前这个恢复清醒的虞北洲,恨不得多让他发会高烧,送回昨天晚上去回炉重造。

他冷冷地道:“虞北洲,你又何须如此惺惺作态?难道拿走丹药的不是你,今日换掉木牌的不是你?”

“哦——”

容颜昳丽的青年拖长声音:“拿走丹药?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更换木牌......?”

虞北洲忽然笑了,笑意讽刺:“师兄,你不会当真以为,我会这般好心吧?”

“回溯时间的仙法可不好找,仙墓都还是师弟自己去的,可算费了不少功夫。”

在那个时间回溯大阵上,权倾天下的新皇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入自己手腕内,猩红的血液如泉涌般而出。

大阵上白色的纽带,一边没入宗洛尸体的胸口,一端连接着虞北洲。

那些淡金色的气运,和猩红的血的,都顺着纽带彼此交融汇入。

“虽说是仙法,实则却是邪术。太巫将我们连接在一起。”

虞北洲压低声音,沉入唇齿,如同叹息:“于是——我们血液交融,亲密汇聚,不分你我。或许便是这么过了一道,所以不管巫祭大典上怎么测,木牌都会亮起。”

他笑着,笑容却不曾到达眼底:“师兄定然想不到,费尽心思想要还给我,其实根本还不清。”

虞北洲没有说完全部,甚至还添油加醋做了篡改。

因为除了血液之外,汇入到宗洛身体里的,还有气运。

但即便如此,他想,也足够对面太子面色惨白一片。

“怎么?师兄就有负罪感了吗?想必也是。毕竟师兄是这么一位高风峻节般的人物,怎么能接受自己拿走过别人的一切。”

虞北洲喟叹道:“也无怪乎师兄想同我互不亏欠,想离开皇城,一走了之。”

只可惜,不仅还不清,也没法还了。

“如今这个情景,若是师兄真一走了之了,你最亲爱的父皇恐怕又得像上辈子一样被你活活气死。毕竟储君出走,可是大事,纵横几朝从未有过,倒真是罪过了。”

“我早就说过。”

虞北洲快意般勾起嘴角:“师兄,我们永远无法两清。”

两辈子以来,虞北洲从没有这么清楚地知道,他留不住宗洛。

就像上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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