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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快刀斩乱麻,也该结束了。
‘再见了,虞北洲。’
宗洛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深深地闭眼,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哒、哒、哒。”
然而就在他即将迈步离开的瞬间,黝黑深不见底的暗室里骤然伸出一截滚烫的手,牢牢地攥住了他的脚腕。
白衣皇子猛然低头。
因为太过惊愕,他甚至没来得及再朝前走哪怕一步。
清浅的月光从窗台上越入,冷冷地映在暗室的石阶上。
那里每一节台阶都被鲜血染得通红。
青年身上的红衣已然分不出那些是原本的颜色,那些又是流出来的血。原本精致又好看的锁骨上刻着两个深深的血洞,其中还有一个甚至残留着一截断裂的,因为大力挣脱而没有来得及卸下的铁钩。
足有手腕粗的锁链落在地上,伴随着动作,在台阶上拖曳作响。
静寂的夜空里,这声音诡谧,震耳欲聋。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长长的乌发淌落,逶迤蜿蜒。
浑身是血的人缓缓抬头,面容昳丽如同血海里爬出来的修罗,脸上却带着仿佛珍宝被掠走的茫然惶惑,懵然的眼尾甚至有水光在盈润。
他收拢手指,即使神志不清,满身狼狈伤痕,口中呢喃依旧。
像是感觉不到痛楚的木偶人,硬生生挣脱束缚自己的寒山陨铁,全然依靠本能重复着一句话。
“不要走......师兄,不要走。”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几乎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 宗洛才拖着满身疲惫,从北宁王府离开。
天知道发高烧的虞北洲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一下子就把平日里发病困住他的寒山陨铁给弄断, 浑身是血地从暗室里爬出来, 攥住他的脚。
这一段流程的时间还都不长, 几乎宗洛前脚刚走, 他虞北洲后脚就迷迷糊糊上演一段自残式行为。
于是宗洛只好留了下来,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弄到北宁王府的主卧房里,又点了一盏灯, 小心翼翼地把这人断裂在琵琶骨里那截铁钩取了出来。
虞北洲估计真的是纯蛮力挣脱的, 锁骨上的铁钩深深地嵌入, 露出背后森森白骨。
宗洛给他取出来的时候, 额头都在冒汗,偏偏这人还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好像不是钉在自己身上一样。
等好不容易把手腕脚腕上断了的铁帮忙取下后, 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褪去昨晚脸庞上不正常的红晕,恢复正常的红衣青年睡相也并不安稳。好看的眉骨不自觉拧起,睡梦中也带着倨傲和阴霾。
虽然发烧时候的虞北洲看起来蛮可怜蛮解气的,但的确恢复正常后的他才是宗洛最熟悉的模样。
也不知道这人醒了会不会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
宗洛把毛巾敷在虞北洲头上, 自嘲地笑了笑,将卧房门带上。
谁知道他会不会记得, 反正一觉醒来后, 自己估计就不在皇城了。
再加上虞北洲那副两辈子恨之入骨的模样......最好还是忘了吧。
另一旁, 大清早刚醒, 羽春宫里的宫人都急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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