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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曾立储。

与此同时,是越发难以揣摩的圣意,只要在他面前提到三皇子或立储,便是非死即伤的下场。就连八皇子也未曾幸免。

虞北洲倒也是真想不通。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没有上去相认,更没有透露一星半点自己身世的秘密。按照虞家的德行,渊帝极有可能猜想真正的三皇子早已尸骨无存。

既然这般疼爱,这般舍不得,不过是血缘而已,有何不能勘破?

将人叫回来不就得了,好生封为皇太子。这样,虞北洲才好堂堂正正地同他争夺皇位,再在最后的时候,将一切告诉宗洛,拆开这个巨大的惊喜。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这道本应被销毁的圣旨,竟然留了下来。

卫国质子把它偷了出来,从本应销毁的地方。

叶凌寒做惯了腌臜事,早已没有底线。

只要是能让虞北洲快速获得权力的,能够除掉心头大敌的,他都愿意为之去做。即使没有人吩咐他这样。

这是虞北洲第二次漏算。

他没能想到这道圣旨未能被销毁,也没能想到宗洛竟然真就这么死脑筋,直截了当在城下自刎。

“哈哈哈哈哈,真好笑啊,师兄,真好笑啊。”

抱着冰冷的尸首,虞北洲只觉得命运当真可笑至极。

他灭了虞家,叶凌寒因为虞家覆灭被迫为质,因为回不了卫国生恨投靠他为他做事,最后竟然那道圣旨,阴差阳错逼死宗洛。

谁有错呢?谁都没有错。

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渊帝正昏迷不醒。

后来终于在老太医调理下苏醒,听见三皇子从边关赶回来,其他皇子假传圣旨,于城墙下自刎后,渊帝浑身颤抖,呕出一口血。

呕出的这一口血,便是渊帝最后的命数。

“师兄,你看啊,你一死,便活生生最爱你的父皇给气死了。”

虞北洲笑,不知是为宗洛而笑,还是为他自己而笑:“若是你没死,渊帝应当也释怀。把你召回来,封你为皇太子了,你看,你一死,便什么也没了。”

渊帝死后,京城夺储争端一触即发。

假传圣旨主谋的五皇子和六皇子,在渊帝死前,便强撑着给他们下了赐死诏书。

渊帝死后,这诏书的效力便没了。于是虞北洲难得善心大发一回,帮他名义上的父亲清理了一下门户。

最后,便是同他合作已久的宗承肆。

在金銮殿上,虞北洲从背后给了他一剑,名不正言不顺地登上了大渊的皇位。

他知道所有人都在骂他。

宗承肆到叶凌寒再到公孙游,当初辅佐他身边的谋士门客,能杀的他全部杀了个遍。

国民,大臣,世家......骂他手腕铁血,不近人情,狼心狗肺。

骂他窃取大渊基业,骂他狼子野心,骂他残暴专仁。

登基数载,后宫无一人。没人上谏,甚至还在心底窃喜。

他们在想什么?想等虞北洲死后,将江山还给宗家吗?好笑。

虞北洲在乎吗?他一点也不在乎。

他所有在意的事情,感兴趣的事,都随着宗洛的死而散去了。

大渊皇子的身份固然尊贵无双,然而没有宗洛见证,也乏味无趣。

直到现在。

虞北洲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景。

这个秘密只能由他亲口说,亲口告诉宗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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