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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愈发沉, 怒气不加掩饰地堆叠。

他的胸膛止不住地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刀割般的痛楚。

但他还在说,显然是气的狠了, 语气尖锐又凌厉。

“朕竟不知, 你这般肖想储君之位。亦或者......你根本就不想做这拘于皇城,处处受限,做世人表率的三皇子, 反倒更想接受鬼谷衣钵,浪迹天涯?”

明眼人都听得出渊帝这番话没有丝毫论断,纯粹就是单纯的气话。

实在是宗洛这番行为太过诡奇,又根本没有动机。

一如四皇子的推论,若是宗洛真想夺储,那函谷关一战将他声望推至顶峰,根本无需死遁这般多此一举。

如此情况下,渊帝说他不想承担皇子责任,以死遁脱身,转身接任鬼谷衣钵,也无可厚非。毕竟在此之前,宗洛也没有表露出夺储的意图,比起待在皇城,也更喜欢在外领兵作战多些。

闻言,宗洛喉头滚动,忽而深深叩首。

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痛苦:“并非儿臣故意隐瞒......只是儿臣......于函谷关一役后,侥幸死里逃生,醒来后被儒家首领所救,虽记忆完好,四肢健全,却......不幸双目失明,成了一位瞽者。”

渊帝生性多疑,伪装失忆目盲或许可以骗得过他一时,却骗不过他一世。更别说宗洛既然回了皇城,就势必得恢复皇子身份,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使有七窍玲珑心,也很难做到面面俱到,一点陷不露。

万一要是被揭穿,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别说夺储了,估计还得重蹈上辈子覆辙。宗洛再蠢,也不可能做这种傻事。

叶凌寒知道他没有失忆,虞北洲知道他没有失忆,公孙游同样知道他没有失忆......只因他根本就没打算掩饰这一点。

从一开始,宗洛就在为今天做准备。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或许是谁走漏了消息,都在他的预料里。

“怪儿臣疏忽大意。如今事已至此,虽悔恨至极,却也无可奈何。只因终究放心不下,难忘故国旧土,这才一时糊涂......谎称失忆。”

白衣皇子努力维持着自己平稳的声音:“是儿臣不孝,不应欺瞒父皇,但如今......就连医圣前辈也束手无策。如此一副目盲模样......实在无颜再见父皇,更无颜为皇弟们做表率,就连率兵卫国......也是再无可能。”

“犯下欺君之罪,儿臣无话可说......绝无任何辩解之意。若父皇要惩处,儿臣绝对毫无怨言,任凭父皇处置。”

他的额心紧贴着冰冷的地面,额头渗出的血液蜿蜒着墨发散落在地,手心渗出汗水,嘴唇紧抿,心脏如同擂鼓一样砰砰作响。

失忆这张牌,是宗洛抛弃的首牌。

他虽然猜不透渊帝的想法,但真假参半才更有可信度。若是单纯目盲或者失忆,恐怕下场就是如同今天这样,打一个照面就被渊帝识破。

所以他就把自己伪装成一副意外目盲,经受重大打击,自暴自弃认为自己成了一位废人,这才不敢回国,就连回国也要假装失忆的皇子。

于情于理,根据先前宗洛为人和表现,都解释地通。

帝王之心那么难以揣测。

宗洛已经能够做到他所做的最好,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沙沙沙......”

静室外静悄悄的,安静到只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昨夜下了些初雪,今天早上就再没有下了,但是也没出太阳,冷飕飕的刮风。

这些风声落到宗洛耳里,终于也夹杂上了脚步。

渊帝定定地盯着这位现如今最年长的儿子,方才怒急攻心呕出;血,喉咙里似乎又酝酿出浓厚的血腥味。

身为一位父亲,他不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更何况......宗洛还是他实际上最关注,最在意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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