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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挑眉道:“你与子婴,什么时候走的这般亲近了?还来替他求情。”
陈慎之道:“慎之以为,这并非亲近的缘故,而是公子并没有错。”
“并没有错?”嬴政笑道:“粥场的场地,是他亲自搭建的,是也不是?粥场的棚子,也是他指挥的,是也不是?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做手脚,而身为主办,他一点子也不知情。倘或这次的灾祸,真的是天灾,朕到不愿意罚他,但这次明明是他的疏忽,朕不过小惩大诫,让他长些记性罢了。”
嬴政说的也不无道理,的确是有人在公子婴的眼皮子底下耍小伎俩,而公子婴并没有发现。
嬴政又道:“你要知道,这里是官场,是朝廷,在朝廷之中办事儿,如履薄冰,可不是什么时候都允许失误的,倘或这次不长记性,下一次失误,或许便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陈慎之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三十鞭笞,还是太多了。
不等陈慎之开口,嬴政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淡淡的道:“朕也没想打他三十鞭子,小惩大诫罢了,行了,去传话罢,告诉子婴,绝没有下次了。”
其实嬴政早已算好了时间,只是没想到陈慎之突然跑过来,正好便让陈慎之去传话。
陈慎之立刻出了营帐,去演武场传话,已然打了十五鞭笞,剩下的十五鞭笞便开恩,不责罚了。
詹儿听说不打了,有些小小的遗憾,不情不愿的搀扶着公子婴起身,公子婴站起来,血水顺着流下来,滴滴答答直响,拱手道:“多谢上士求情。”
陈慎之道:“慎之不过是一个传话人罢了。”
众人去见了嬴政,公子婴跪下来请罪,道:“罪仆拜见陛下。”
嬴政坐在上首,表情很平静,眼神也幽幽的,道:“可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
“是,儿子知道了。”公子婴回答道。
嬴政这才放下手中的简牍,站起身来,亲自从小柜中取了一瓶子伤药,递给公子婴,道:“你是朕的儿子,朕怎么忍心责罚与你呢?但如今你做了错事,若是没有惩戒,朕唯恐你记不住。好孩子受苦了,快些回去治疗伤口罢。”
“是,陛下!”公子婴道:“儿子谢陛下责罚。”
他说着,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道:“君父,只是……这对粥场动手脚之人……”
嬴政眯了眯眼目,幽幽的道:“左右等着挖渠截道,还有些时日,朕会亲自处理此事。”
“是,君父。”
陈慎之受伤的事情很快在营地中传开了,粥场突然坍塌,陈慎之差点子被埋在废墟之下,陛下亲自挖土救人,这事儿传的绘声绘色,免不得添油加醋一番。
齐姬那面儿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情。
齐姬乃是齐国公子的青梅竹马,昔日里甚至还是齐国公子的未婚妻,因着田慎之长相风流倜傥,又文质彬彬,甚至还在荀子的门下镀了一层金,齐姬对他甚是爱慕。
哪知道齐国遭遇变故,就此灭国,齐姬因着美色动人,便选入秦皇的掖庭后宫,身份地位不小,乃是个美人。
嬴政的后宫没有正妻,皇后之下便是夫人和美人,因此齐姬在后宫之中的地位不低,俨然是那个“得宠”的。
只不过嬴政堪堪登基,并没有太多时间流连后宫,即使齐姬身为美人,其实一次也没见过陛下。
若不是这次泰山封禅一同扈行,齐姬仍然见不到嬴政一面。
齐姬跟着队伍,整日里也没有什么事情,突听陈慎之受了伤,而且十足严重,齐姬心里头瞬间担心起来,说白了,其实齐姬对昔日里的齐国幼公子仍然念念不忘,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齐姬担心不已,但她如今已然是嬴政的美人,而陈慎之又变成了上士,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若是见面,多有不好,必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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