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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止血包扎,又开了一些将养身体的方子,正说话间,嬴政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没来得及去换衣裳,黑色的袍子因着潮湿,比往日里更显得漆黑,衬托着嬴政高大的身躯,和他同样漆黑一片的脸色。
嬴政冷声道:“如何?”
医官赶紧回话:“回陛下,上士失血过多,身体极其虚弱,臣已然开了固本培元的方子,接下来安心静养才是啊!”
嬴政点点头,医官便退了下去。
陈慎之见到嬴政进来,估摸着是嬴政有话对自己说,便对詹儿道:“詹儿,帮我打一些热水来,这满身都是泥,我想一会子洗一洗。”
“是,公子。”詹儿赶紧应声,离开了营帐。
嬴政则没这么多弯弯绕绕,对赵高道:“都退下。”
赵高等人全部退出去,嬴政黑着脸道:“朕说过,你这身子有朕一半,便这般不知爱惜?”
陈慎之委屈的道:“陛下您可错怪慎之了,棚子突然断裂,这是天灾,哪里是慎之能左右的?”
嬴政又是冷笑一声,道:“哦?难道不是你逞英雄,主动去护住魏詹和那个难民的?”
陈慎之:“……”
嬴政再次道:“若不是你主动护住魏詹和那个难民,你的手能断?你能流这么许多的血?”
陈慎之:“……”
陈慎之还想狡辩什么,嬴政已然开口:“还顶嘴?”
陈慎之心道:冤枉啊,我还没出声呢。
嬴政压低了声音,道:“说过多少次?便算是无知无感,也要慎重行事,更何况……”
他说着顿了顿,眯起眼目:“在朕看来,这并非天灾。”
陈慎之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嬴政话里有话。
嬴政道:“朕方才看过了,棚子虽用的不是实木,但十足坚固,不至于是这点子雨水便能冲垮的,还有……棚子的支架有人为切割的痕迹。”
陈慎之道:“陛下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和慎之过不去?但慎之为人低调,应该不会与人结怨罢?”
“哼。”嬴政轻笑一声,那笑声像是嘲讽一般,道:“低调?你怕是不知道低调二字如何写法罢?”
陈慎之:“……”陛下怎么如此毒舌?
陈慎之因着无知无感,上辈子总是被人当成怪物,所以他的为人秉性,也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不能理解普通人的疼痛,甚至不能理解普通人的冷暖,又如何了解“人情冷暖”呢?
陈慎之对人际关系看得很淡,尤其陈慎之又我行我素,其实偷偷记恨陈慎之的人不少,加之他总是喜欢“保护弱小”,这种人多多少少“招恨”的。
嬴政道:“这件事情,朕会调查的,你便安心休养,旁的什么也不需要管,可知道了?”
“是,”陈慎之生怕嬴政再次毒舌自己,点头道:“慎之知道了。”
说话间詹儿便回来了,陈慎之想要清洗,嬴政这才发现自己也一身湿漉漉的,方才急着过来,都未能沐浴更衣,这叫有洁癖的嬴政十足的不舒坦。
嬴政黑着脸,急匆匆离开了营帐,返回主帐沐浴更衣去了。
陈慎之洗净之后,食了一些清淡的,又饮了汤药,虽他并不觉得疼痛,但是身子十足无力,坐着莫名都会摔倒,实乃是失血过多的表现,便躺下来倒头就睡,别看天色还亮堂着,陈慎之睡得很熟。
陈慎之睁开眼目,揉了揉眼睛,四周还是亮堂堂的,他盯着帐篷顶发呆了一会子,翻身坐起来,睡了一觉之后,便觉得身子有些力气了,至少不至于走起来都打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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