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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动手,詹儿已经死了百次!

詹儿慌张不已,虽他是个细作,然毕竟年纪还小,有些慌乱的瞟向陈慎之,哪知这么巧,詹儿的目光正巧被陈慎之抓了一个正着,四目相对,陈慎之非但没有急言令色,还对詹儿微微一笑。

詹儿心里咯噔一声,这是何意?公子既然已经看出自己是细作,为何不揭穿?之前不揭穿,是因着只有自己与公子二人,不好动手,眼下公子与一伙手持兵刃的马匪结为兄弟,为何还不揭穿自己?詹儿心中七上八下,垂着头,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儿。

章邯道:“最近泰山要准备封禅典礼,乱套的很,四方儒士云集而来,你们此番去泰山,怕是困难的紧……不过也无妨,有我来护送大兄三弟,保证大兄三弟安全抵达,绝出不对半丝的茬子!”

章邯此人面相看起来狠戾,但为人热心肠,十足的热情,当下让手下牵来两匹高头大马,道:“来,大兄三弟,上马!这荒郊野岭的,往前行一日才能遇到人家,咱们今儿个晚上便在前面人家投住下来。”

陈慎之点点头,道:“劳烦二兄带头。”

“都是兄弟,”章邯道:“何必如此客套?”

嬴政利索的翻身上马,他上了马,垂头一看,好家伙,陈慎之还未上马,与其说还未上马,不如说……正在上马。

陈慎之双手抓住马辔头,羸弱的身子板儿整个趴在马背上,脚上踏着凳子,使劲——

没登上去。

又使劲,还是没登上去……

陈慎之反复试验了三次,他自己个儿也发现了,这身子板儿虽与自己原貌一模一样,但羸弱的离谱儿,即便是上马这个动作,做起来也吃力的紧,看来往后里不能只读书,还要稍微锻炼一下身体才是了。

“呵……”

陈慎之正在艰辛的登马,便听到一声轻笑,抬头去看,正巧与刚刚结拜的大兄“阿正”四目相接。

嬴政的唇边,那分明是看热闹的笑容。

陈慎之挑了挑眉,也没有羞怯,反而坦坦荡荡的道:“没想到,大兄的骑术也是了得?”

嬴政唇边的笑意慢慢冷却,是了,自己如今不过是个“小太监”,利索的翻身上马,唯恐惹人怀疑。

章邯倒是没注意陈慎之与嬴政“斗智斗勇”,翻身上马,热心的帮着陈慎之也上了马,随即道:“前方人家还有一段路途,如是去了晚,今儿个就要在野外露宿了,大兄、三弟,咱们这便上路罢!”

陈慎之拱手道:“劳烦二兄。”

“都说了不必如此客套,诶,方才你用的那功夫,我还想向你讨教讨教。”章邯勒住缰绳,与陈慎之齐头并进,并肩而行,两个人说说笑笑。

嬴政落在后面一些,眯着眼睛打量前面的二人,随在后面走。

一行人有章邯的马匪保护着,在荒郊野岭前行,便算是偶尔遇到了赶路的行人,见到他们的仗势也会赶紧躲避,唯恐惹上什么麻烦。他们便是麻烦,因此根本没有麻烦自己找上门来,一路上都安安稳稳的。

眼看着天色昏暗下来,众人行了整整一日,章邯抬起马鞭,虚指着天边:“前面便是人家了,有几户野人。”

野人,在这个年代指的可不是现代人口中的野人。野人和国人是相对的,居住在“城区”里的人是国人,而居住在野外的人是野人。在春秋战国时代,只有国人算“人”,野人根本不算是人,甚至连牲口都不如。

如今天下刚刚统一,还延续着春秋战国的礼仪和传统。这里乃是荒野,居住在这里的人自然是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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