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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嬴政这模样,不打自招了,他其实也没有想真的“自摸”。

陈慎之道:“你不是寺人,所以你到底是何人?”

嬴政没有松开陈慎之的手,似乎是怕他“偷袭”,因着被陈慎之看穿,也不必伪装了,慢慢卸去脸上“惊慌失措”“无能无助”的表情,虚假的伪装龟裂之下,终于露出嬴政原本冷漠而阴鸷的真实。

嬴政收拢了笑意,不答反诘:“你又是何人?你我都未说实话,又何必强求呢?”

陈慎之点点头,倒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是,我本不是多管闲事儿之人。”

随即晃了晃还被嬴政紧握的手腕,示意嬴政松手。

嬴政试探的将手掌松开,陈慎之和方才一般,态度平静,仿佛并未发生什么离奇之事,因着陈慎之变成了“阿正”,身上的感知回笼,这冰天雪地的野地十足寒冷,陈慎之立刻往篝火边靠了靠,然后开始翻找行囊。

嬴政戒备的盯着陈慎之,常年的疑心,让他不肯放松一丝一毫。

哪知陈慎之只是淡定烤火,随即在行囊中掏啊掏,唇角一挑,露出一丝薄薄的笑容,赫然从行囊里掏出一只脸大的锅盔。

嬴政:“……”

陈慎之感知回笼,感知到了冬日的寒冷,感知到了篝火的温暖,还差一些,自然是食物的美妙滋味儿。

他将锅盔掏出来,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去。

“咔嚓——咔嚓……”

“咯嘣!”

锅盔硬如磐石,坚如精铁,陈慎之却食的津津有味而,嬴政莫名眼皮一跳,这竖子顶着自己的容貌,一脸傻笑的食锅盔,怎么看怎么古怪。

嬴政试探的开口:“发生了这样古怪之事,你不畏惧?”

陈慎之咬着锅盔,抽空回答:“既来之则安之,为何畏惧,畏惧便能恢复原样了?”

嬴政给他噎了一下,的确如此。其实他已有“经验”,上次也是困倦入梦之后,高高在上的一朝之君秦始皇,突然变成了一个不知姓名的羸弱书生,还是正在被人欺凌的羸弱书生。

这次……

又变成了羸弱书生?嬴政思忖着,自己是不是与书生犯冲?

“咔嚓咔嚓!咯嘣——咔嚓!”

嬴政思忖罢了,抬起头来,便发现陈慎之还在食锅盔,仿佛锅盔是什么人间美味,世间少有,看的嬴政竟有些腹中饥饿起来。

嬴政道:“锅盔好食么?”

陈慎之咽下一口锅盔,淡淡的道:“不好食。”

“不好食?”嬴政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既然不好食,陈慎之为何吃起来“津津有味?”

陈慎之注视着手中的锅盔,的确不好食,比不过上次入梦的笋白羹、鲜鲏肉原白,也比不过煎焖鹄与豕炙,甚至连素食的濯藕也赶不上万分之一。

然,无论是锅盔咯牙的感觉,还是干涩刮嗓子的感觉,都格外真实。

陈慎之垂下头来,看着手中干到龟裂的锅盔,轻声笑道:“原是这种滋味儿……”

嬴政眯着眼目,暗自打量陈慎之,此子盯着一张其貌不扬的锅盔痴痴傻笑?难道锅盔暗藏玄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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